复一地的事情虽然经常发生,但对于生活在内境的魏人来说,那些从草原上杀出来的、不爱干净喜欢腥膻羊肉的、攻破城池必然要筑京观的野蛮辽人终究还是很遥远的事情。
一直到此时,在魏国的京城前方,这些从各地赶来的魏人士卒们,才真正体会到了直面辽国骑兵军阵冲锋时是怎样的呼吸急促和双膝颤抖。
但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声势极壮的冲锋并没有持续到最后一刻,辽人的两支军阵在城门前空旷的战场上完成了一次交错,混乱但又有序地开始分出骑兵从魏人军阵前策马而过,伴随着几声夹杂着草原俚语的谩骂,顾怀刚想抬手喝止全军严禁放箭,但已经有士卒红着眼睛松开了弓弦。
一支箭的离弦引发了箭雨的出现,蔓延的恐慌让魏人士卒根本没有仔细地瞄准,只是照着本能抬高手臂,密集的羽箭笃笃地钉在了那些游弋的骑兵前面,凌乱地扎在地上,却还离他们有很长的一段距离。
一抹笑容出现在那些辽人骑兵脸上,随后越来越盛,响亮的口号声里,辽人骑兵拿出了弓,在战马未曾减速的情况下,一支又一支骑兵在远超魏国士卒射程的地方松开了弦。
“辽人擅用弓,他们的弓射程比我们远,破甲比我们强,最好不要被辽人围在不能动弹的地方,不然他们会像打猎一样在猎物咬不到他们的距离等着猎物的血流干。”
“我们学不来?”
“如果从生下来就在马背上,射不准猎物就要挨饿,或许我们魏人也能像他们那样用弓,但很可惜的是,就算有一样的弓,我们也射不出那样的箭。”
几个老将军的话萦绕在耳边,身处军阵中后方的顾怀抬头看着那漫天袭来的箭雨,疾风带起了他耳边垂落的头发,露出了线条冷硬的脸颊。
“笃笃笃笃笃!”
不知道多少羽箭扎在了硬木圆盾上,发出夏日骤雨般的急促声音,连绵的惨叫声响起,辽人的羽箭甚至越过了盾阵,直接射到了后方铺开的弓箭手!
只是一轮箭雨的交错,魏国军阵内就出现了极多的伤亡,而顾怀已经看到,那批射完了箭的骑兵已经策马而过,战场上不断进行移动的辽国骑兵军阵里,一支又一支骑兵紧跟着卡准了魏国士卒的射程,出现在军阵前方拉开了弓弦。
又一轮。
在空中划过优美抛物线的羽箭们再次落入了魏国的军阵,接连的冲击力甚至带得一些士卒举不稳盾,而在盾阵之后,弓箭手早已没了和辽国骑兵较量的心思,纷纷寻觅起了躲避的地方,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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