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洪水来临前河床上干枯的浮木。
近了,更近了,能感受到大地的震动了,能听见清晰错落的马蹄声了,甚至能看见最前方那些辽人骑兵拉开的弓,拔出的马刀了,无数士卒心中升起恐慌的情绪,喊着凌乱的、可笑的号子给自己鼓气,而顾怀身边,王五和魏老三对视了一眼,同时看懂了对方想表达的意思。
三个方向,正前方无疑是最惨烈的,如果到时候真的守不住,两个人里谁活下来,都要记得把将军打晕了带走。
他们握紧了大戟与偃月刀,看着远处越来越清晰、很明显会比两翼到得更早的辽人骑兵,等待着短兵相接的那一刻。
一轮箭雨,两轮箭雨...辽人骑兵收起了弓,拔出了马刀,他们无视了前方的拒马和路障,无视了那些举起武器的魏国士卒,把自己化作了枪尖,把马速提到了最高。
战场上出现了片刻的寂静,随后。
“轰!”
骑兵洪流与步卒方阵迎头撞上,无形的气浪扩散开去,只是一瞬间而已,不知道多少骑兵人仰马翻,不知道多少步卒被撞成了残肢断臂,惨叫声,怒骂声,刀枪交鸣声,仿佛化作了盛大的一曲,魏国军阵的防线,顷刻间便被撕破了两层!
而此时最前方还活着的辽国骑兵们分向了两边,露出了后面已经完全提速的另一批骑兵,他们沿着前方同袍冲出的空隙,继续凿穿着军阵,这种冲锋会持续到一直冲穿为止,就好像捅穿一个人的心脏,让他再也握不紧手里的武器!
类似的情形,在草原,在北境,已经上演了无数次,步卒面对骑兵,天然地处于劣势,以往魏辽交战,三万精锐骑兵甚至可以直冲十万魏国步卒的大营,更何况如今城门前方这因为死伤还不到三万的杂兵?
没有辽人觉得会有意外,从主帅萧奇,到下面的将领,再到最底层的骑兵,都觉得这一轮冲锋过后,眼前的这个军阵就不会再存在了。
冲在最前方的骑兵甚至已经能看到那面立起来的帅旗,看到那下方坐在白马上的年轻将军,他意识到自己今天或许将立下天大的功劳,只要他能冲过那个将领身旁一看就不好惹的两个魁梧大汉!
下一刻他就看到了更多,他看到那个将领平静的脸,看到了他的白马后方出现了许多举着奇怪铁管--不对,或许是武器的士卒,看到他们摆出一个奇怪的阵形,或趴,或跪,或站,密密麻麻地站成三排,将那可笑的、看起来毫无杀伤力的武器对准了他们这些天下无敌的骑兵。
一瞬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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