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些动作的幅度都不大,只有些窸窸窣窣的声音。
又安静了一会儿,便有白皙赤踝的一对纤足伸了出来,轻轻落在了木垫上,只以脚尖点地,美丽的女子坐了起来,她披着一件男子的外衫,用手拉着前襟,长发披散了起来,她用手拨到耳后,有些凌乱的慵懒。
她低头在木垫上寻找着绣鞋,好不容易才找到,穿上准备站起来时,眉头却微微一蹙,然后捂着小腹又坐了回去。
她抿了抿唇,给自己鼓了鼓气,终于站了起来,又花了些力气,才能蹲下收拾起落在地上的那些衣袍,她此时只披着宽大的外衫,被勾勒出的曲铣虽然模糊,但偶尔衣衫飘动间还是会春桄乍泄。
她没注意这些,正如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收拾这些衣物一样,最终她分出了女子和男子的衣物,犹豫片刻只是小心地将它们叠好放在床头,做完这些,她才又坐回床边脱掉绣鞋,缩回床上。
她再次感觉到了那种让她安心的温度。
皮肤之间的触感再次鲜明起来,昨晚的一些画面偶尔会在脑海里闪动,她把被子拉到鼻尖,盖住了半张脸,悄悄地看着身旁那个人的睡颜,虽然已经经历了很多,或者说已经彻底告别了昨天的那个小女孩,但在这晨间清醒的片刻,还是难免会感到一点羞涩和喜悦。
她黑得极漂亮的瞳孔全是他。
鼓足了勇气,轻轻地抱住了他,闭上眼睛,再次安眠。
而片刻之后,顾怀也睁开了眼睛。
那个即将成为或者已经成为他妻子的女人睡在他的怀里,柔软而温暖,他见过她的很多模样,独立的、坚强的、脆弱的、勇敢的,而此刻她微微颤动的睫毛,丰润的红唇,贴在耳鬓的头发,还有那张美丽的脸上挂着的安心的笑容,都让他意识到,他们的生命真的已经彻底缠在了一起。
他曾经以为自己这辈子大概也就是和小侍女一起在山林间流浪了,他曾经很排斥这个世界,想要远离那些原本永远不会在他生命里出现的东西,他对陌生的秩序和世道曾经无比警惕,然而时间渐渐让他走出了那片大山,发生了很多故事,拥有了很多东西,也遇到了一个他爱并且也爱他的人。
他想起昨晚这个美丽女子两眼一闭大气不敢出俨然已经准备引颈就戮的模样,轻轻笑了笑,他的鼻间全是她的味道,透明、清澈,像是山上的泉,或者落下的雪。
轻轻扯了扯被子替她盖好,顾怀支着手安静地看着她,直到害羞的红色慢慢蔓延,挂上了她的脸颊,那抱着自己的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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