藩王就像是择人而噬穿云而下的黑龙。
“他不能进宫城,”杨溥说,“天子入京的礼制可以从简,但入主宫城的只能是天子。”
许多人都松了口气,虽然现在跟在龙銮后面步行,只能看到那一大一小两道背影的过程仍然充满了羞耻与无力感,但至少杨溥这位首辅开口之后,京城百官还能拧成一条绳,起码杨溥在这一刻,仍然选择了坚守一位老臣该守的臣子之道。
而杨溥此刻也在看着那玄色的藩王蟒服一角,思索着顾怀为什么一回京就要把场面搞得这般难堪。
这不像是顾怀的性子,今天发生的这些事,撕破的这些脸,都不像是顾怀会选择的路。
他为什么会这么急?
他究竟想,做什么?
......
御道迎龙,万民朝阙,那架龙銮用了两个时辰走过了京城的街道,然后转向了西郊。
无数的百姓都在看着龙銮上的一大一小两道身影,口耳相传之下,所有人都知道了,那是靖王爷牵着年幼的天子,在接受万民的朝拜。
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明明是迎天子入京的仪式,靖王爷也会坐在那里?
“嗨,想这些干嘛,不都在说靖王爷是如今的辅政吗?又是王爷,陪天子入京不正常?”
“不,不正常,那龙銮可是只有皇帝才能坐的。”
“又不是龙椅,讲究那些干嘛,你没听说靖王爷打过的那些仗?要是没靖王爷坐镇北境,辽人他娘的说不定又打过来了。”
“老子在和你说龙銮只有皇帝能坐,你要和老子掰扯靖王爷的功劳,老子不知道这大魏的江山是靖王爷保住的?可这又不是一码子事,立功怎么了,君是君臣是臣,这就是逾矩!”
“就你懂得多?现眼包!”
“你...”
眼看着两人要打起来,周围的人赶忙劝架,连旁边维持秩序的军士都把目光冷冷地投了过来,但这样的议论声,在整个朱雀大街都在上演,无数的人将目光投向龙銮,泛起无数的念头,这场原本应该是天子入京的独角戏,硬生生在此刻多了一个主角。
而在街道前方,一个盲眼的书生也侧耳听着周遭的议论声,神情平静。
“锦衣卫接防?”对面的禁军将领皱了皱眉,“可有兵部调令?”
说句实话,如果可以的话,他真的想转身就走不问后半句,现在的京城,不,现在的大魏,没人愿意和锦衣卫里的这帮刽子手打交道,隔着一段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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