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器发出冰冷的脆响。
是她试图揭开水箱上的盖子。
反复了好几次,又变换姿势蹬着马桶盖使力了好一会儿,那个盖子才终于被她搬开。
惯性使得她一个后仰撞上门缝,惊起大片灰尘。
一边咳嗽着抬手挥开眼前的尘埃,一边眯着眼走近了水箱。
“咳咳……”
尘土渐渐散去,残留着脏污活水的水箱内部暴露在客人眼前。
极其暗淡的光如雾一样地弥散在狭窄的空间里,残留的水痕反射着那点粼粼的肮脏的光。
帽檐下方口罩之上的那双黑眼睛就那么一言难尽地盯着水箱的角落处一动不动。
——那是一个防水袋。
被尽量折叠到最小了。
像一片鱼鳞在脏污的水迹里若隐若现,若不是刻意寻找,只怕很难看到它。
可她却一眼就看到了。
但,即便看到了……
做了好一会儿的思想工作,客人才像是鼓起了全部的勇气,以极其忍耐的表情伸出手,缓缓探了进去。
——
光线昏沉。
隔间狭小。
青苔在腐朽的屋顶生长,干涸得水痕遍布腐朽的墙壁,被定格在久远时光里的秒针仿佛在这一刹那又开始了转动。
它抖落一身重重的灰尘,发出嘶哑艰难的一声——
哒哒——
——
她站在那里,手指穿透混合了尘埃与光线的空气,探入冰冷的残水,触到滑溜溜的瓷壁,终于摸到了柔软的塑料。
奇异的直觉像过电般窜上指尖。
她很快拿出了那个防水袋,展开,然后把里面的两张纸取了出来。
两声哗啦,客人低下头,安静地将纸上的内容收入眼底。
【叶空,落叶的叶,天空的空,高谭市花盒人,花之盒孤儿院出身,院长爷爷姓孙,跟班阿雾……】
与她脑海里的声音一字不差。
仿佛她亲眼看着那少女写下这些已经在日记里重复了多次的文字。
她很快把第一页的基本信息看完,又看到了第二页。
【原初说,像你这样空心的人,需要感受到百分之百的爱,才可能真正受到冲击,然后被激活那个坏掉的接收器。
你信以为真,所以,你离开了花盒,开始寻找答案。】
——
她听见笔尖在纸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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