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过他,他没有你想要的剑修的样子。”
“我?我已经放下了。”
“我不需要。”
他当时听不懂她的话,但字字句句都刻进了脑子里。
第二天醒来,也挥之不去。
两人那天夜里肯定是没有达成一致的,但是他再见羲崧道君,能感觉到他的意思有点松动,没有前几天那么坚持了。
祁送珵没怎么想,就拜了一句:“师尊。”
不管怎么说,要把身份认下。
不明白的事情可以慢慢查,来日方长,近水楼台,先得月。
他以徒弟应该知晓师门往事为由,旁敲侧击打听傅听锋的事情。
羲崧道君见他神色如常,以为他昨晚昏睡过去半点没听见,所以给他稍微透露了点边边角角。
他虽然认了这个徒弟,但不想给他敲钟宣告。
据祁送珵自己猜测,应该是因为他已经给傅听锋敲过一次传音钟了,所以不想给他这个长得像的“替身”敲第二次。
羲崧道君就算绑也要把他绑上见青峰,无非是因为他与死去的大徒弟长得像。
如果祁送珵是真心想要认他当师尊的话,那他知道这件事情应该会伤心,会痛骂。
但他不是,没见到夏双暮之前,答应他是权宜之计,见到之后,那更无所谓了。
要是夏双暮和他一样,只是把他当作傅听锋的“替身”,他还能心死离开。
问题就在于,她没有。
她比谁都更坚定,他不是傅听锋,也不会把他当作傅听锋。
所以,师尊不想敲的传音钟,她会强硬地拉起他来敲。
他缺的名分,她会给他补上。
祁送珵讨厌她,不是因为她太坏了而讨厌她,而是她太好了。
月亮好像奔他而来,但是它其实只是平等地将清辉洒在每一片大地上。
她看着对他态度很好,只是因为她对谁都好,余了指间的一些就足够让他产生错觉。
他往前一步,月亮就往后退一步,看着触手可及,其实可望而不可即。
她不看他。
这件事情并不难发现,只要他们二人同时在场,不是必须看他的情况,她的眼睛就不会看向他。
偶尔看向他,也会很快移开她的视线。
像是怕被往事灼伤了眼一般,避之不及。
祁送珵刚才没有对夏令明撒谎,他的确美化了说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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