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蛛丝马迹里知道刘、陈两人表面不和,但在背地里却暗通曲款,平时的针锋相对只是做给别人看的罢了。
现在怎么一个要杀,另一个则要保呢?
而且陈阁老一派话里话外,都是“名声”、“父杀子不详”、“天下悠悠众口”等词,言下之意便是如果杀了太子,天下人就要觉得陛下太过苛责。
那么到底是要杀还是要保?
周遇之冷眼旁观,淡漠地思考着。他觉得这个进展太快了,似乎在他没有意识到的时候,有一双手在无形中推动。
于是他示意投靠到自己这边的朝臣,让他们开口拖延——搞不懂对手真正意图的情况下,拖延就对了,给自己腾出调查的时间。
因此朝会又一次不了了之。
……
退朝后,周遇之去了一趟司礼监。
他如今兼任东厂督主以及司礼监掌印,东厂毫无疑问,做的是探听情报、调查异己的事情,而司礼监则是代无心朝政的陛下处理奏章。但因为呈到司礼监的奏折已经在内阁过了一遍了,所以需要他处理的也不多。
接下来他去了东厂。
在东厂衙署里,周遇之紧锣密鼓地安排人去调查刘、陈二人及其党羽的动向,还让人调来了诏狱近日审讯以及送东西的卷宗,仔细查看是否有什么事情自己遗漏了。
他直觉有些不对劲。
周遇之相信自己的直觉,因为这个直觉伴随他走过了失去父母兄长后的逃难日子,又让他在宫里躲过了许多算计,一直支撑他走到了今天。
于是时间从上午走到下午,他忙到连饭都来不及吃,临近傍晚的时候终于从各方,比如刘、陈党羽往来更频繁等消息里得到了一丝线索。
刘首辅还是想保人,不想赵熙死!
周遇之顿时松了口气。
……这其实也不奇怪。
虽然赵熙已经被废,但一个在太子之位上待了八年的人,在某些时候还是能派上用场的,只是周遇之也不知道这个“某些时候”会是什么时候。
他只知道此案越晚了结,对自己越有好处。
废太子这出戏唱了一个月,将整个朝堂都牵扯了进来,诏狱里陷了多少人,外面便有几倍于诏狱的人为他们奔波。
有时候周遇之坐在东厂衙署里,看着源源不断送来的情报,还会感慨现在的朝堂就像小时候跟兄长在河里捞鱼那样,水一浑,大大小小的鱼便浮了上来,自己这一个月得到的有用情报,暗地里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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