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冬卿脚趾抠地,放开手的同时,火速退了好几步,磕巴道:“对不起,不好意思,我不是有意的。”
岑砚拂了拂被他抓皱的地方,倒是平静,“你头里的淤血什么时候能散尽?”
“大夫说,三五年?”
岑砚轻出口气,“我看也未必。”
“?”
岑砚转头对柳七说,“以后出门,记得再安排个人给他。”
柳七应下。
岑砚带头进了大理寺。
等后面六福上来了,庄冬卿眼睛还是黏在岑砚后背上,这是在内涵他吧,这次一定是了吧!
好好一尊煞神,怎么还阴阳怪气的!
*
科举舞弊案是三司会省,但人都统一拘在刑部。
庄冬卿进去录了一份口供,走了流程,岑砚先提了庄大人。
倒没什么难度,一问三不知,让庄冬卿私下见过庄兴昌,劝过,也告诫过了,再审,人变得极为配合,少了些套话绕话,但前后供词倒是都一致。
不出意料。
审庄越麻烦些,岑砚让柳七先带庄冬卿去他办公的屋子等着。
等柳七再折返回来,赵爷拿好了针,庄越也提了来,已经丢审讯室晾了有一阵。
岑砚领头进去,门吱呀一声打开的时候,从门缝里能看见庄越抖了抖。
坐庄越对面,柳七将卷宗摆在了岑砚面前。
岑砚也不说话,慢条斯理翻阅着,庄越心跳怦然,竭力镇定。
“庄大人早些时候我已经审过了。”
“你二弟也已经录了口供。”
刑室昏暗,窗户开的又小又矮,只一缕天光透入,打照在岑砚背后的刑具之上,能看到暗红污浊的使用痕迹。
岑砚:“对于你私联考官,卷面应用暗语,科考舞弊一事,可有要说的?”
问完庄越直呼冤枉,声称自己什么都不知晓。
关了这许多天,事涉太子,其实三司也在瞧皇上的意思,庄越身上又流着后族的血,倒是不曾动过刑。
听了两句,岑砚便知道,庄越这些日子,在狱中已经打好了腹稿,对舞弊一事一概不认,只说巧合,叫冤。
如此,便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岑砚招了招手。
有人上前堵住了庄越的嘴,岑砚背着手站起来看了会儿窗外,银针根根落下,不到半炷香的功夫,伴随着控制不住的痛苦闷哼,半套针施完,庄越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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