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有个什么好歹,我怕……”
不待她把后面的话说出口,蒋鹤野便打断道:“不会的,她能坚持到最后的,她对小傅的感情,是她坚持不放弃的最佳武器。”
南嘉哽咽,“从小到大,除了她六岁那年,去哪里还受过这种委屈啊,傅今慎,你可要争气点,你媳妇这可是拿命在搏啊。”
后面,两人随着沈蔷往台阶上走,遇到了不少苦命之人,大部分,都是被病痛折磨的。
看得越多,两人心里越不是滋味。
蒋鹤野这些年来,从未放弃做慈善。
在得知有人是因为缺钱做不了手术,才来这跪拜时,他二话不说给对方留了电话号码。
“你回去后,带好材料,联系这个电话,会有人帮你解决孩子住院治疗的事情的。”
只是缺钱没法治疗,亦或者那些缺失肢体,且大脑智力有问题,需要资金供养的,蒋鹤野能帮就帮,他有钱,他不在乎手里的钱拿去救助一些本该幸福的家庭。
但他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
因为就算他再有钱,他也救不活自己的爱人,也唤不醒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女婿。
被人围着道谢时,蒋鹤野的目光,却只停留在台阶之上那道瘦弱的背影上。
她瘦了好多。
之前,脸上多少有点肉,但现在,一眼看去,只剩下了尖下巴了。
午间一阵风吹来,仿佛都能将她吹倒,但她偏偏跪着稳如泰山,不可动摇。
果真,在这个世界上,最不堪一击的是爱情,最坚不可摧的也是爱情。
汗水一滴接着一滴滑落,心静下来后,沈蔷甚至能听得到砸地的声响,而且,还不是轻微的,反倒很闷重。
台阶爬到五分之一时,谁也没想到一道闷雷轰然响起,再之后,倾盆大雨宛如猛兽一般拍打着地面,雨滴砸地,溅起一个又一个硬币大小的印子,尘土飞溅,沈蔷轻眨了下眼。
怎么就下雨了呢。
长长的台阶两侧,是小巧玲珑的亭子,此刻,零散地站了些上山来上香的游客。
如此大雨,却不乏有人继续三步一叩首,三步一跪,沈蔷就是其中一人。
如果之前,南嘉还能忍着心疼,但此刻,电闪雷鸣,狂风暴雨,稍不小心,脚下一打滑,人很有可能就从台阶上滚下来。
想到有这样的风险,南嘉不管不顾地撑着伞,朝沈蔷的方向小跑,只是,还没等她跑出几步,就被蒋鹤野给拽住了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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