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手起刀落剁下鸡头,溅起的血加上无头鸡翅膀乱煽从桌上刮起的血搞一身都是。
封土口里:“得罪得罪!”鸡交在一只手另一只手正要撩起下摆来揩脸,这两个已一左一右拿衣袖两下先给他揩干净了,都道:“没啥没啥!”
“我们三人先歃血为了盟了。”
“好,好!”
便又举起犹在嘟嘟冒血泡的无头鸡,翅膀双足犹在挣命,叫道:“若有坏我帮纪者,有如此鸡!”
钱武赶快用土碗扣住红色喷泉并在孙尖帮助下把鸡身子倒过来,将血接在碗里。
封土空出的双手,红通通的空中舞动,血腥气甚浓。台下从未见杀只鸡搞得这样铺张的,几十个半旧长衫和短褂子们哄闹嘻笑了好一阵子。
安静下来的人们又在交头接耳,未听懂封土之前叫的是何意思。刘翁上前问:“掌犁所言帮纪是……”
“就是既歃血为了盟,消息就不可外传!”
刘翁将封土的话大声重复一遍,将鸡血分做两小半碗,封土和自己先饮了,交给孙尖、钱武。二人端下去,场上每人都抿了一小口。
孙尖、钱武从案桌下取出三个白纸糊面、代表劣绅的草偶,立于案前。在场的人由于积怨加上鸡血的刺激,都扯起脖子上的青筋,相继上台发言控诉。
无人控诉现在东家,控诉的都是镇上恶人,或过去东家的劣迹。听者凡有共鸣的,便在台下喊叫补充。
无人帮控诉对象说话。只有在控诉者上前戳纸人的鼻子眼睛时,才产生了争执。
这人上前道:“你龟儿!你说就说,做啥抠眼睛?”
听口气他明显是在卫护那被控诉的“劣绅”。
那人跳脚:“老子抠纸人的眼睛,又没有写哪个的名字!”
后来公议万箭穿心的三个劣绅,一个是开马店的钱浩,污辱妇女若干,都有名有姓,但这里都心照不宣,未把姓名说出来。
一个是李文武,靠放高利贷,趁人之危,侵夺田地。
一个是绰号赵百万的,越叫他百万,他越装穷,衣裳烂起绺绺,走路饿得打偏晃——
这都不关长年的事,他顿顿吃糠,长年绝不会顿顿吃糠,且只要不绝收,连一顿糠都不会吃。
顶恶劣的是赵百万老了自己还吃树皮,他用这种方式,使得碗里一点儿油腥没有的长年,不好意思摔碗。
长年之所以还帮他,因长年做多做少,他都睁只眼闭只眼。且说好的工钱并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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