诘,认真道:“妹妹说爷爷在这里牺牲的,说话风趣,又很深刻!
“爷爷虽然看上去身体瘦弱,但他的精气神都还在。当年的三县建设者,都很年轻,二十年弹指一挥间,也还不算老。
“可爷爷变成了这样,你说他在这里牺牲,一点不假。还有我爹他们,整整一代人,都在这里牺牲!我是说在这里献出了他们的青春年华。要加上我们,就是第二代了。”
雪精听了觉得她说这些,自己都见到的:“哥——嘻,爷爷!你看这番景致,还有子君姑娘,你觉得你的牺牲,值不值得呀?”
子君扑哧一笑:“景致就景致,怎么还有我呀?当然,你要这么说,也行!
“妹妹,你也坐。”
站在他们面前:“爷爷,妹妹,你们看一眼我,再向前面看,妹妹说这风景,还有我,当年的牺牲,到底值不值?”
她说了将身一转,也去坐到爷爷身边,和雪精一左一右。
呀,之前咋没看见呢,前面有个巍巍如丘山的新奇又掉渣、洋盘又老去的城镇。
一条主街直逼过来,通向有喷泉和大幅广告牌的镇中心,巨型钢架支撑的不是司空见惯宣传鼓劲的标语牌,上面写的画的是“嫦娥牌化妆品”、“吴刚牌啤酒”,恍若《镜花缘》主人公海外游历,去到了异国他乡!
而那喷泉也推送到面前来了,已经干涸,池子里积满了沙子——还有什么?鱼的骨架?它背后那栋气派的办公楼,墙上已现裂缝,空洞已替代部分玻窗,绿藓已遮盖部分墙砖。那些玻璃橱窗后的空荡荡的商店,除了逛荡的风和售卖中的记忆,还有什么?
那些鳞次栉比的红砖楼房,盖的全都是兽蛋在味苑食品厂时才兴起的洋瓦,怎么气色就如此晦暗,楼房的窗户大睁着眼眶,看不见有人面和衣裳。
电线杆全都是灰白的水泥杆,也很洋啊!可电线松松垮垮,连鸟儿都站不好队,就像在荡秋千。
稀疏的行人无一上班族都是些前朝遗民,倦怠人生者,这从步履就可以看出来。
极目远望金属框架上的“三县重镇”几个大字一笔不少地挺立在小镇背后的山梁上。
兽蛋疑惑地掉转头,看见那座太师椅形状的山峦,山腰开凿出一条很长的凹槽——这永远与他的脑回沟同在——里面安置着只有火柴盒大的车间厂房。那里都挂着些什么——蝙蝠?
太师椅巨大的扶手上建有索道、缆车、轨道等各类设施,眼中像干瘪的葡萄串儿一样。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