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死在里面!”
“这可怎么办!”
将领气恼地踢了一脚山壁,危险地看着吴正洹,“大公子您是故意的?”
吴正洹拍了拍身上的浮灰,“你们跟踪我到此处,扯平了。”
密道幽深不见底,吴正洹见过慕蓁熹在内里穿行,如鱼得水一般,他也就放心了。
事了拂身去,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偶然相遇,他送她一程,已经够了。
白衣翩然,自顾自往道上去。
骏马飞驰而来,鲍无涯快步下马,扬起的黄沙将白衣笼罩住。
将士们顿时都跪地,将领沉声道,“启禀将军,皇后她……进密道了。”
鲍无涯正要发怒,吴正洹劝道,“何必强求?”
“强求?”鲍无涯怒目相向,“你知不知道,吴正珩的人一日接不到慕蓁熹,大军里一日就吃不上粮食,这北翊的城门就永远攻不破!你要这一万多肃明的将士们怎么办,啊,你告诉我,是灰溜溜地回到肃明朝去,还是空着肚子、上阵被北翊的人屠戮?”
吴正洹呆住了,半晌才道,“行兵打仗,怎可如此儿戏……”
鲍无涯冷笑一声,翻身上马离去。
他从前也不相信,只觉得自己力气大,无人能敌,上了战场可不得以一敌百,加上经年累月训练出来的精兵,拿下北翊,为鲍门复仇,为肃明开阔疆土,这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吗!
可真正到了战场,走上他父亲兄长曾经抛头颅、洒热血的土地,他才渐渐明白,打仗根本就不是一味向前冲、挥刀砍人就行的。
打仗是苦的,是将人的心智扔在炼狱中磨练,要人每日都沉浸在被杀与杀人的黑暗恐惧之中,要人只想放纵、今朝有酒今朝醉、他日无命也不亏。
是要从人的嘴巴看到心里去,时时刻刻尔虞我诈,猜忌谋划。是要认清楚多么光伟的事情,也不过是如上茅厕一般无趣恶臭。
而他,身为将领,军营中每一个兵的性命压在他的身上,每一个兵身后的父母子女、牵扯到的其他分支家庭,也压在他身上。
他必须要负责。
也是到今日,他才懂得幼时父亲和兄长全部战死战场的悲哀。
他们死在战场上,与每一个兵都做出了最后的交代。
他好怕,他会污了满门的气节……
一片漆黑中,唯有一束火把在缓慢移动着。
慕蓁熹一个人走在内里的时候,还是有些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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