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血在映出暴雨中东京的玻璃墙上如挥笔洒墨般留下狭长的血痕。
路明非的瞳孔收缩,那只发簪已经在电光火石中被小莜从素白色的手臂上拔了下来,叮当一声扔进了已经被喝空了的高脚杯。
“疼痛对我来说不算什么,鬼胜这个言灵可以帮助我忽略痛觉。”女孩的表情淡漠,从旅行箱中翻找出来抗生素软膏和无菌纱布,处理伤口、止血,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一看就知道是常年走在刀尖上的战士。
“你的言灵不是鬼胜,那是落叶的言灵,可是落叶已经死去了。”路明非坐直了身子,用审视的目光去打量那个因为大量出血而显得脸色有些苍白的女孩,她现在正在将自己用纱布包裹起来的小臂重新塞进加绒长风衣的袖管里面。
她显然不想弄脏了自己的衣服,所以居然提前将这条手臂从袖管中抽了出来。
“因为死去的从来都不是落叶,而是小莜。”这个神情淡漠的女人终于露出悲伤的神色,“我们能活下来一个人,但也只能活下来一个人,小莜说她厌倦了这个世界,所以死去的是她,而活下来的是我。”
路明飞愣住了,仰天看着一侧,河流般的光火斑驳地透过幕布似的雨滴映在玻璃窗上,所有的光火都在雨中无声地摇曳,雨滴落在玻璃表面传来鼓点样的声音。随着女人话音落定,这座瞭望塔里一瞬间就安静了。
如果她说的是真的,那么真正的小莜最终承受了多少的痛苦仍旧在咬紧牙关啊……
她的言灵是阴流,却无法在面对敌人的时候使用自己最强大的力量,甚至在承受伤害的时候也要装作毫不在乎的模样。
用咀嚼钢铁那般的坚定与凶狠去与那个人对视的时候她应该痛得要死吧?
那是何等的信念、何等的仇恨,和何等的绝望,让一个人彻底想离开这个世界,失去对生的一切希冀。
落叶端起路明非面前的红酒,嫣然一笑,所有的仇恨和悲凉好像都被她生生咽了下去,和着几乎要咬碎的牙。
“不介意吗?”
“你请随意。”
于是她把那杯路明非尝过两口的红酒一饮而尽。
“从我的妹妹第一次在源氏重工约见你开始,学院的那个智能管家就在调查我们的过往了吧?”
“是。”路明非说,落叶的家庭并不幸福,母亲死于血统崩溃,父亲沉迷赌博和酗酒,祖母在母亲死去的那个冬天掉落山崖被枯枝刺穿了心脏,好像所有的苦难都找上了她和她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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