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书袖中,却滑出一条半尺长寸许宽的木条。
宫中犯了大错的宫女,经常被这种戒尺掌嘴。
极硬的木条上凹凸不平,适合受力,能将人打得血肉模糊。
芷书将木条举起,对着自己的肚子。
“我这胎,多半是保不住了,今日好明日坏,总是觉着难受。你们不让我痛快一回,我把气闷在心里,憋几天,落了胎,一样的结果,还不如我现在自己把胎打掉!”
她作势往肚子上打,不管不顾。
“小主别!”
众人惊得脸色惨白。
谁不知道这是宫里脾气最冷的小主。
若楚连忙跪行着让开路。
芷书这才放下戒尺,依旧在手里紧紧握着,一路往里头去。
清凉殿宫院曲折,花木未经打理,一片萧条。顺着石子甬路绕行几个弯,路上一个宫人都没有。
结果到了正屋前头,却发现曹滨带了两个小内侍,正候在阶下。
“樱小主?”
曹滨正在石头上打盹,被小内侍推推醒了,连忙轻手轻脚迎上来。
芷书不看他,只问:“陛下来了?在里头?”
“是……”
芷书直接往里走。
曹滨连忙躬身拦住,压低声音:“小主留步,陛下正和思妃娘娘说话,此时不能打扰。”
芷书不废话,举起戒尺,往肚子上拍。
吓得曹滨扑通跪了,“小主不能啊!那是皇嗣!”
“还不知道是男是女呢,什么皇嗣。留不留得住也另说。不许通报,不许拦我,要不然,你就是逼死皇嗣的罪人!”
曹滨哑然。
转目看看踉跄追在后头的若楚等人,大家彼此都是一脸为难。
芷书才不管他们为难不为难,拿着戒尺直接走上石阶,到了正屋窗下。
皇帝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你虽有错,错不至此。但朕正当用人之际,却不得不忍耐下来。”
废后郑蕴仪,思妃低泣的声音,也颇为清晰。
“钰郎,你心里难过,我明白。你放心,我不怨,也不恨,若真要怨恨,那也只怨恨陷害我的人,与钰郎无关。”
“其实没了凤位,我反而解脱了。”
“那位置对我而言只是枷锁,入宫以来,我何曾好好睡过一个踏实觉。”
“可是,我如今能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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