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胭脂锦数量稀少,当初贡上来时,除了太后皇后,皇帝只给了绯晚一匹,惠妃并未得着。
所以她荷包里用的胭脂锦,又从哪里来的?
芷书嘴角噙着一丝不屑的笑:“这荷包,据说是惠妃封锁慈云宫的时候,掉落在那里的。被太后的人捡着,发现了里头的胭脂锦。太后还叫人告诉我,被你胁迫拿红花害我的宫女临水,和惠妃宫里的掌事太监是远亲,平日经常得到那太监照拂。”
香宜立刻反应过来。
“太后在离间小主和我们娘娘。”
小蕙气道:“小主和娘娘的感情,哪里是谁想离间就能离间的。”
绯晚和芷书相视一笑。
外人只以为她们狼狈为奸,共同狐媚迷惑皇帝,属于以利而聚。又哪里知道她们是真正的惺惺相惜,并肩向前呢。
满脑子都是阴谋算计的人,自然觉着可以凭借“小产”一事,让昭妃和樱容华的姐妹情烟消云散。
只因在外人看来,这件事是这样的——
昭妃涉嫌用红花害樱容华小产。
告发昭妃的宫女临水下落不明,导致小产一事难以给昭妃定罪。
昭妃受审,惠妃却火急火燎闯进去救人,还为此启用珍贵的先帝铁券,以下犯上封锁了慈云宫。
而惠妃贴身戴着的荷包内衬,是用昭妃私人的胭脂锦制作而成。惠妃的掌事内监,又和临水有远亲。
所以,惠妃是否利用监管宫正司审案的便利,放走了关键证人临水,替昭妃脱罪?
她和昭妃是否合谋,害掉了樱容华的孩子?
嫌疑很深啊!
绯晚看向芷书:“你深夜避人耳目来这里,一定不只为了告诉我太后离间咱们。”
芷书道:“主要是想来看看姐姐的伤势如何。自从你出了刑房,我这个刚刚小产、身体不行,又对你心怀芥蒂的人,不能来探望,只能干着急。”
说着便细细问起绯晚的伤。
还亲自揭开薄被,看了看绯晚身上包扎的纱布。
心疼得伸手轻轻触碰。
“疼吗,姐姐?”
“比虞听锦扎我指缝的疼,差得远了。”
绯晚告诉芷书,自己可以通过身体绷紧和松弛来卸掉板子击打之力,所以并不是很疼。
芷书听得抿紧唇角,眉头也蹙起。
再卸力,那也是板子打的。
语气里有了难以遏止的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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