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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说赵德元还是赵德成上面,她略有迟疑,毕竟赵玉珩在孕中,派其父出征对他而言不太好,但最后,她还是依照自己的想法念了赵德元的名字。
张瑾却突然开口: “臣以为如此不好。”
姜青姝感觉到张瑾有些锋利逼人的目光,无端感到一股压迫感,她双手缓缓攥紧成拳,不曾看他,而是看向赵文疏,冷静且固执地问: &34;上柱国以为如何?&34;
于是,便又是漫长的争论。
姜青姝虽然在张瑾面前话语权太弱,但她依然是要坚持己见,尽量不让张党独揽军功,而且谢氏好不容易有些失势了,如若此番谢氏也立军功,等过了年关按例封赏,谢临又要重回太傅之位,距离谢氏落没又远了一步。
但在有些张党武将眼中,小皇帝便显得有些过于固执了,甚至是在故意防着张相。螳臂当车。
她和张瑾唯一算得上相同的意见,就是不派郜威出征。
殿中争论不休,隐隐有了剑拔弩张之气,周围的宫人皆屏息垂头,浑身紧绷。王璟言站在屏风后,没有朝臣可以看到他。
他安静地闭着眼睛,倾听那些对话,已经听出女帝和张瑾话中的杀伐之意。
一个沉稳、刚硬、冷酷,不容置喙,带着令人信服的绝对的压迫感,与之相比,另一道略显稚嫩的嗓音就显得不那么有冲击力,但是也语调清晰,毫无怯意,难以想象这是出自一个十八岁的少帝。
她方才说抓祝文华之子、若反则杀之时,那种利落而冷酷的语调,令王璟言印象深刻。
这就是帝王。
生杀予夺,毫不手软。
王璟言有些讽刺地在想:她下令抄王氏时,是否也是这样的语气?
是否也这样漠然、干脆,好像王氏全族、
百年门楣对她而言,就是一颗一举弃掉的棋子?一个她从未见过、不知善恶好坏的人,就这样被她轻描淡写地定下命运?
很快。
到底还是张瑾略胜一筹。
闻瑞即刻出征,面对这么错综复杂的局势,女帝依然不得不做出了妥协。那些大臣退了出去。
女帝还安静地坐着,按着额角,闭目养神,似是心情烦躁。
王璟言走到烧开的炉子边,倒了一杯刚烧开的热茶来,双手托着茶盏,缓步而出。&34;陛下该渴了吧。&34;
他垂着头,步履轻缓,语调恭顺,一步步来到御座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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