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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萱今日着了一身鹅黄色的襦裙,胸口上绣着大片绵延的海棠,薄如蝉翼的披帛松松垮垮地搭在肩膀上,眉心还点了一朵时下最是流行的丹朱荷花。
乍一看,有种神妃仙子的惊艳。
谢松羽走后,她便抱着自己怀里的账本,徐徐步入了修文殿的正殿。
修文殿内,大部分都是紫檀木做的东西,从椅子到桌子,从书桌一侧的博古架到屏风后仅供一人可憩的罗汉床,闻萱对这一切都习以为常,嗅着淡淡的小叶紫檀香气,解下披风后便绕到了萧应决的跟前。
她的头上珠钗晃动,一步一摇,一步一响。
“今日又是有何处不懂?”
萧应决同样习以为常地伸出手,对闻萱进屋之后的流程,显然已经熟练不已。
闻萱今日却不是来请教问题的。
她得意地将手中这几摞账本交到萧应决摊开的掌心,道:“我把第一个月的账目都已经看完了!”
这么久了,才看完了第一个月的账目?
萧应决错愕地看了她一眼,掐指一算,距离他上回把账本交给闻萱,应当起码已经过去半个多月。
半个多月,她居然才看完了第一个月的账?
萧应决觉得不可思议。
但是闻萱却觉得,自己这般辛苦,理应得到一些嘉奖。
“陛下,我听闻,再过一个月,就要举办秋猎了,是吗?”她两眼放光,神采奕奕地问道。
萧应决眉心跳了一下,知道这事情大抵又是杜伯鱼告诉她的。
“嗯。”他注视着闻萱,看她接下来还想说些什么。
“那臣妾……”
嚯,为了一个区区的秋猎,自称倒是改的挺快。
其实适才萧应决和谢松羽,就是在聊秋猎的名单问题。萧应决今年初登基,秋猎是一次相当重要的拉近他与一些大臣关系的机会。
所以他们在定人选的时候,考虑的总是格外谨慎。
至于闻萱嘛……
萧应决近来有个不大成体统的爱好,那就是逗闻萱。
他故意模样忧虑,道:“你身子不好,秋猎要登山,恐怕是不方便……”
“谁说的!”闻萱忙道,“我都听说了,那白云山,只是个小土丘,有陛下陪着,妾身必定是可以的!”
短短三句话,她的自称倒是一改再改。
萧应决强压下嘴角的笑意,又拧起眉心,故作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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