醐天皇的权威,不如说他呕心沥血地在捍卫日本帝国的神国体系啊。”领袖的鹰钩鼻下,软绵绵的嘴唇在不停地蠕动,两根极长的花白须毛从左右眉心处各自探出,挑逗着空气。
阿倍欠了欠上身,狠狠地干咳了几声。“说来也的确如此。若非皇国史观、神国一脉理念的维系,远的不说,就日本近代而言,哪里会有黑舰来航?哪里会有明治维新?谈何日俄战争的荣耀?当然,也就没有了战败的耻辱?而靖国神社这劳什子更无从谈起,给我惹了多少麻烦?”
和室内电光一闪,一郎睁开了双眼。“所以说,”他双眼上翻,杂毛丛生的眉下,两孔白窟窿甚是唬人。“天机不可泄露。皇峪寺村,那个秦岭的小山村,就是玉碎之地。”
一郎欠身拿起啤酒瓶,手伸到矮桌对面为对方斟酒。泡沫溢了出来,顺杯壁下流。“哈哈,看来这斟酒还真是个技术活。”他笑道。
阿倍忙不迭地接过酒瓶,手心中感到一丝温热渡了过来,那是理子的体温?
阿倍认认真真地给对方斟酒。一头异常浓密的黑发,在他这个年纪的日本男人中真不多见。虽然发际很低,额头也不甚雄阔,但在日本的政坛上,他的智商不容质疑。
“只是兄弟还是有一事不明,请大哥明示。”阿倍用指尖搔了搔后脖颈。以兄弟相称是“樱社”班子的内部惯例,表示要开始掏心窝子了。几天前,这个日本最神秘、最有权势的极端右翼组织,在离它的终极使命尚有一步之遥时,悄悄地主动解体了。但毕竟形散而神不散。墙上高悬一幅《神奈川冲浪里》,巨浪张开了大口。
“我纳闷,”阿倍说,“既然早就推定了王右军《兰亭序》真迹的画心,自康熙一朝以降,一直珍藏于北京故宫博物院达数百年,那么按我的理解,还有何必要再把山口组的骨干接二连三地投到那个小山村去呢?并且,司忍这老家伙居然亲自出马,他难道不怕山口组内部篡位,老巢被乘机改旗易帜吗?神户的那帮若头们早就对七代目的宝座垂涎欲滴了。毕竟,山口组哪次生死存亡的血拼不是内部权力之争呢?”
街上一阵高过的声嘶力竭涌进了和屋。哼曲的哭,骂娘的笑。谁都知道,就是把思出横丁整条街都扔进酒坛子中,也还不是该愁的愁、该乐的乐。阿倍起身过去,将和室临背街的旧木窗合上。截断了喧闹,与尘缘了断。“没有比我们阿倍家族对山口组更知根知底的了,”阿倍走回到一郎对面,缓缓将自己多肉的臀部放在脚踝上。好一阵没见一郎先生吱声,还以为老人家眯过去了,定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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