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咩。好在番薯光投靠他家姐,落了深圳打工,不然我们全家会饿死。”柯生华带有怒气地说道。
吴茵喝了一口茶说:“上个月,听街坊说一个猪肉档口,档主见一个男人抢了一块猪肉就跑。档主马上放下刀赶紧追出去,大家喊:‘捉贼!’。档主追出门口,那男人蹲下带着哭腔说:‘我两公婆下岗,孩子半年没吃肉了,大人可以熬,孩子不行哦。对不起老板,还你。’说着把肉从怀里掏出,低头掩面。”
吴茵无奈地说:“那档主同情:‘你拿回去给孩子吃吧,不要你的钱。’说完走了回去。菜市场的人都注视着他们,也怜悯那抢肉的男人。善良路过的女人你几毛我一文地把钱放在那男人的兜里。”
夏泊舟感叹:“正常人这样落面(1)真不容易。”
她低声问身边刘藜:“怎么不见隋俊和任飘萍的?”
他们七嘴八舌:“任飘萍,我们都好久都没见她了,两公婆一起下岗。一家下一个还差不多,两个一起下,够惨的。自从下岗后就没见她的踪影,她的性格就那样不爱出声,文静爱面子。”
刘藜说:“最惨的就是隋俊,老婆跟人走佬。走佬又不走远,就隔两条街,你说他心里能不难受嘛,我们这里谁不认识谁呢。”
他们回忆下乡时的趣事也不像前几年那样欢快了。大家的脸是凝重的,无论生活拮据还是宽裕的。他们回忆过去就是努力回味青春那种无忧无虑的残存记忆。
做知青时,夏泊舟会扒拉两下算盘被轮流派去做了几个月的总务。
单独住在总务室,顾小文常来和她做伴,缓了夏泊舟夜晚的孤独。
这个青竹湾乡,一周只有一圩,遇到雨天圩市不开。
饭堂断了菜和柴火。行家老手的老边带夏泊舟冒着绵绵细雨去村子买菜买柴,老边骑着单车在前,夏泊舟也骑单车跟在后。老边跟方圆十几里的农民相熟,他一路和在田里插秧的农民打招呼。
走到最后一个偏僻村子的田间小路,插秧的农民惊讶地发现有妹仔骑单车,他们好奇地指指点点嬉笑:“你们看,有妹仔会骑单车!”说完他们停下手里的活,视线全部聚焦在夏泊舟的身上。
夏泊舟吓得左摇右摆狼狈地从车上摔到田里,更引得田里的人停下手里的活,哈哈大笑。
老边也跟着笑。夏泊舟也尴尬地笑了笑,她爬起来,她发现浑身沾上泥巴,她赶紧到圳边清洗干净,再扶起单车跟上老边。
她生怯怯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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