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也不辩解,转身就想跑。这是什么道理?若是心中没鬼,何必跑得这么快?”
“再接着,你丈夫在外面数年不归,不通音讯,家中柜子里却藏着一千多两银子。你平日种田卖菜,挣点蝇头小利,三十年也难挣上千两白银。这一千两银子从何而来的?你有钱却不买房买地也不买衣食,连两个小女孩都穿土衣戴木簪,却把银子深藏不露。难道准备生小银子吗?你还敢说,你这泼妇什么都不知道?”
他冷冷一笑,眉眼生辉:“非逼着我动大刑吗?”
这番问话,条理清晰,思虑慎密。不但问住了撤泼的李氏,连村长、村里正、里屋的程明前姐妹都听呆了。是啊,如果她心中没鬼,又该作何解释?
李氏吱吱唔唔得答不上来,锦衣卫们便要用刑。
听得要动刑。躺在门板上的男人撑不住了。程大贵猛得挣开眼睛,沙哑地叫:“崔官爷,稍等,别打了别打了!小人愿招了。”
他受过重刑,四肢断裂。但耳朵能听,口能言,显然东厂要留下他招供。这会儿见东厂找到他老家,对他老婆用重刑,便知道再不能糊弄过去了。只得招认。他已经尝过了东厂锦衣卫的恐怖处,大刑底下连铁打的汉子都化为软泥,更何况妇人?这些锦衣卫油盐不进,软硬不吃,对妇孺也下得去手。一逃多年,看来今天无论如何也混不过去了。
崔长侍坐在太师椅上,眉目舒展:“好。程大贵,你要招了吗?你与客商在洒楼里吃洒,撞脏了我的衣裳。我不过伸手拦你问话,你却慌了手脚,暴起伤了我的厂卫千户。”
“小人无礼。”程大贵喘息着艰难地道:“小人喝醉了,见大人满口京腔,带着京官,我就以为京里的大官来抓我了。于是暴起反抗。小人曾做过一些亏心事,所以一见官差就怕。”
“讲。”
“小人这些年,都与同伴在北方做马贼。我们带领了一帮子兄弟,占了个山头抢劫过往的客商为生,发了些横财。就在镇州府买房买地,准备再做最后一大票就金盘洗手不干了。谁知道,那天我在酒楼踩点试探客商时,却遇到了大人。就被抓了。这些勾当都是小人一个人做的,跟家里的老婆孩子没干系。请大人明查。”接着他一口气的招供了好几起抢劫伤人的案子。
锦衣卫一行人都面带喜色。这一逛差出得很顺利,再顺手剿了这个积年老匪,又是一场功劳和横材。
崔长侍一只白皙的手支着下颌,面容冷峭,冷眼看着。他抓住程大贵,追查到小陇县他老家来,也是个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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