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个温暖的家,给劈个粉碎。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浑厚的声音传来,“罗家有丧事,你们来这里胡闹,真的不怕走夜路吗?”
“我告诉你们,现在就滚,我不跟你们计较,再他妈来闹事儿,我打断你们的狗腿!”
这一句的威慑力极大,那群闹事儿的家伙,很快就鸟飞兽散了。
罗伊从床上下来,怯怯地走到院子里,看到父亲正在给一个,膀大腰圆,满脸胡茬的人磕头。
那一刻,她深深地记住了那张脸。
罗伊苦笑了一下,饱含深情地说道,“你知道吗,我的人生中,最刻骨铭心的两个场景,一个是王叔赶跑了那群人,另一个就是。”
“前几天我陷入绝望的时候,你从天而降救了我。”
乔红波点了点头,“然后呢,那群人又来你家闹过事儿吗?”
“没有,因为王叔叔一直在的,一直待到爷爷发丧完毕。”罗伊鼻子一酸,眼泪再次滚落,“但是从那以后,罗家就彻底变了。”
从那以后,父亲很快就丢了工作,母亲也开始跟父亲渐渐地由嘟囔变成小吵,从小吵变成大吵,再然后便打架,砸东西,然后母亲就带着弟弟,消失了好长一段时间。
父亲也从一个乐观开朗的人,渐渐地变成了一个忧郁沉闷的人。
丢了工作的他,开始去新街口一带,打零工扛沙包度日。
等到年底的时候,母亲回来了,那个春节过的倒也祥和,从那以后的母亲,整天不再出门,安心在家照看弟弟。
似乎以前那个温馨的家,又回来了,但是罗伊却明白,这表面上的温馨,却暗藏着诸多锋芒。
就比如,以前母亲想买点啥东西,都会问父亲要钱的,而现在,每天晚上回家,父亲都会把一天辛苦劳动的报酬,乖乖地交给母亲。
并且,他们两个一个睡东屋一个睡西屋,除了简单的交流,彼此再无欢笑。
然而即便是这种伪装的温馨,也仅仅持续了四年。
罗伊十三岁的那年冬天,时间走到了冬月的尾巴上,父亲似乎接了一个大活儿,连续早出晚归小半个月,一直到罗伊放了寒假,父亲才将一沓厚厚的钞票,放在了吃饭的桌子上。
那一天,是自打爷爷去世以后,母亲难得露出笑的模样。
她一张一张地数着钞票,足足数了五遍,当天晚上,母亲破天荒地让父亲,从如冰窟一般的西屋搬到了炉火很旺的东屋来住。
罗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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