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我揉了揉朦胧着的双眼。眼前是陌生的天花板,半裸的自己正躺在一大块凉席的一角。身边是一个穿着背心露着双肩的女人,半睡半醒。
床大概有三米,犹如国王的卧榻;套着一层蚕丝做成的帐子,尽显奢华。四周没有太多光亮,昏暗的环境使得半掩着的门缝中漏进来的光亮十分可贵。
我的脑子很重,一片空白。我无法记起什么以前的记忆。正当我绞尽脑汁,一束强光照在我的脸上。那门上竟还有一个洞。那个洞很特殊,是木头的分支所形成,现在成了门上天然的眼睛。我看着那个眼睛,竟认为这里是我的祖屋。
门外的光线越来越刺眼,我试图把门关上,但它却被一块镶嵌在地板上的砖头卡死。地板十分简陋,是土壤经过压实变得干结的泥地,渐渐地生不出植株了。这像极了我的祖屋。我猛地看向门后,那里曾摆放着众多陶罐;如今,却一一摆放在那里。想必,这里就是我的祖屋了。
那为什么我熟悉的祖屋里,变得如此富丽堂皇,而在这样的床榻上,睡着一个妩媚的女人。现在的她已经醒来了,眼角充满了深情,一丝宠溺正要钻进我的躯体。
我不知所措,便想着离开。于是,我把门拉开,咿呀的声音闯进我的耳道,漆黑的枪管却指着我的鼻腔。
“砰——”
那是一个老头,白发苍苍,矮小佝偻。端着一把猎枪倒是神采奕奕,立刻就高大威武了。
我以为他只是吓吓我,没想到真的扣动了扳机。钢珠打碎了身后的坛子,里面的液体随之流了出来,一股子腌菜味腐败味冲进我的肺部。我关上门,他又将门开了几个洞,好让光线继续进来。
我的心中惊恐。
看样子,他是一位好枪手,至少没有误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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