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博的势来试图压他,这赵贞吉,怕是昨儿彻夜赶路,颠簸糊涂了吧?
见海瑞无动于衷,赵贞吉顿时老脸一红,有些发热,他从心里敬畏的东西,在别人看来,竟不值一提。
到底是徐阶门生,什么都可以不学,但脸皮厚是必须学的,赵贞吉很快就调整了心态和姿态,道:“部堂大人,可否让我看看您审问开化、德兴两县知县的供词?”
事关重大,供词在孙文签字画押后,就被海瑞揣入了袖中,赵贞吉想知道,里面到底有什么,再予以解决。
海瑞没有拒绝,取出了供词,放在了大案上,赵贞吉站在中间,睁大了眼睛,一个字一个字看着。
海瑞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等他看完供词。
供词看完了,赵贞吉抬起了头,目光沉重万分,良久,慢慢说道:“我看这份供词不可以呈交朝廷。”
你看?
你看有什么用?
你一个南直隶总督,在我这个即将上任的礼部尚书面前,看什么,说什么,重要吗?
海瑞闭目养神,连说话的想法都没有。
这不是轻视,而是无视,让赵贞吉焦躁了,道:“部堂大人,这样的供词交到朝廷内阁看了会怎么样?司礼监看了会怎么样?怎么上奏圣上?”
“如实上奏,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海瑞冷漠道。
“伱太偏激了!”
赵贞吉显得很是激动,语气也激烈起来,对着海瑞说道:“我知道部堂大人是个刚直的人,上忧社稷,下忧黎庶!可我大明朝也不只部堂大人一人忧国忧民!
“越中四谏”、“戊午三子”,想必部堂大人是知道的,他们都是敢于在严嵩父子如日中天时上疏弹劾的直臣。
而这七个人触怒严嵩父子后,又是谁救的他们?是杨尚书舍了命救的他们。
杨俊民是死有余辜,但不该牵扯到杨尚书这个当父亲的。
贪墨、弄权、酒色,是杨俊民享的,与杨尚书有何关系?
再就是,开化、德兴之案,万不可牵扯到宫里,不能牵涉圣上,一旦牵涉圣上,圣怒之下,新的江南官场大地震又要来了。
部堂大人,事可从经,亦可从轻,这个道理您难道不明白吗?”
“我不是‘越中四谏’,也不是‘戊午三子’,我姓海名瑞字汝贞号刚峰。”
说到这里,海瑞站了起来,“我只是个举人出身,出生于海岛蛮夷之地,若无圣上提携,连区区七品县令也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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