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丝短缺,都停俩月了。”
“是啊,这过了年,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开工呢。”柳富绅接言,“没了活计,工人都快留不住了,为了留住工人,我每个月都要往里面搭钱。”
“谁不是啊,这生意越来越难做了。”
沈鑫知道这些人不是不借,是在等他开条件,然后根据利益大小再做决定。
他也不废话,“五年两成利,十年五成利。”
“利率是够了,但时限太长。”张富绅道,“不然,兄弟我借你个三十万不成问题。”
“最低五年。”沈鑫说。
“那这利息可得涨涨了。”王员外道,“沈老弟,不是我说话难听,现在海上生意利润丰厚,你这点利息老哥真看不上。”
“是啊,这些年大家资产都在猛涨。”柳富绅笑道,“大家都是商人,生意人嘛,唯利是图不丢人,咱们交情归交情,但……沈老板是咱金陵最成功的商人,就不需老弟明说了吧?”
言而总之,得加钱!
沈鑫笑着点头,举杯道:“诸位,沈某的为人你们是知道的,做生意讲的就是个‘信’字,这些年来,沈某可有坑过诸位?”
不过,这次是真要坑你们了……沈鑫在心里补了一句。
“老沈啊,我打听到那狗日的钦差,跟养蚕大户达成协议,未来几年生丝要有一半卖给织造局,如此一来,生丝必然短缺,那些养蚕大户绝对坐地起价,生丝价格上涨是铁定的。”张富绅叹道,“今年生意肯定不好做,得留点钱抵抗风险不是?”
一句话,加钱就借,不加不借。
都是生意上的人精,潜台词玩得明明白白,根本不需要说太明。
沈鑫深以为然,“不瞒诸位,沈某可断定,未来生意会越来越难做,以前那种闭着眼睛捡钱的日子,不会存在了。”
想压价?没门。
柳富绅说:“困难只是暂时的,过两天我准备去城外走一趟,和农户达成协议让他们为我种桑,有了桑叶,我可以自己养蚕,不用在担心被掣肘。”
“我也有这个计划。”王员外点头。
“还有我。”
……
沈鑫笑了,嗤笑。
“都打了这么多年交道了,不用如此吧?”沈鑫索性摊牌,“朝廷和日本单独贸易你们都是知道的,现在我可是听说,朝廷还在造船,加上江南三大织造局重开,江.西那边的官窑也开工了,朝廷的目的是什么,你们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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