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未生出野心,他一个就藩的王爷,在京中毫无根基,想那么多纯粹找不痛快。
奉天殿寂静下来。
每个人的脸色都阴沉似水,各自想着心事。
两刻钟后,孙氏火急火燎地踏进奉天殿,不待群臣行礼,她就急吼吼道:
“张辅,你仗是怎么打的?“
张辅无话可说:“臣甘愿认罚。”
“皇太后三思。”于谦出班,“如今皇上……北狩在外,鞑靼随时可能再来,国难当头,正是用人之际,罪魁祸首已然伏诛,国公纯属冤枉。”
顿了顿,于谦扫视群臣,断然道:
“英国公战功赫赫,大明数朝之元老,是我大明的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比之宋朝名将岳飞也不逊色,眼下鞑靼虎视眈眈,谁人要做秦桧?”
这一番话说出来,没人再敢指摘张辅的不是,至少目前谁也不敢跳出来。
孙氏脸色也是一变,一部分是被于谦给激的,更多的是她注意到了躺在奉天殿的王振。
司礼监的掌印太监就这么被杀了,且还是在奉天殿上被杀,这太能说明问题了。
她不知是谁杀的,她也不敢问,但她知道,目前局势已然有失控的风险。
张辅的确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但孙氏知道,张辅的忠心没的说,这个时候动张辅,绝非明智之举。
孙氏清了清嗓子,道:“罪魁祸首已然伏诛,目前最重要的是如何接回皇上。”
她对儿子意见很大,但到底是她儿子,孙氏还是想让朱祁镇回来。
于谦默然片刻,拱手道:“太后,恕臣直言,若要救皇上,唯有另立新君。”
“你说什么?”孙氏尖声怒道,接着似是想到了什么,神色缓和了些,接着,又是一副怒不可遏模样,“好你个于谦,竟敢说出这种话。”
徐程见状,忙出班道:“太后,于谦大逆不道……”
“退下!”孙氏见只是个从五品,当即厉喝:“这没你说话的份儿。”
“……是。”徐程默默回班。
孙氏哼道:“于谦,你倒是说说,另立新君怎么就能救皇上了?”
“回太后,”于谦一咬牙,索性不再给朱祁镇面子了,直接道:“鞑靼手握大明皇帝,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挟持皇帝来犯大明,要么索要大明倾国之财,这一点,参考靖康之变!”
孙氏面色铁青:“于谦你好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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