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呵斥。
“你才放肆,大胆!”这人回骂,嗓门更大,“本官是弘治六年的进士,受皇上钦点,本官食君之禄,为国尽忠,你?不过一阉人尔,一个阉宦竟敢呵斥本官,是谁给你的勇气!?”
“咱家……”谷大用面庞涨红,却真不好接这话茬。
勇气当然是皇帝给的,可他不能这么说。
打狗还得看主人呢,如此自然是冲着朱厚照去的,朱厚照当然明白,可一个小小的主事,并不值得他下场。
最起码,也得是尚书、大学士这种级别才行。
“好一颗赤胆忠心,嗯…,很好。”朱厚照随手从箩筐里拿出一个高于六部主事官职的红包,笑道,“来,这是你的。”
“这……”
主事险些破功。
不是,我跟你直言陈奏呢,你,你这是干嘛?
你这样,未免太不尊重我了吧?你就是打我一顿廷杖也好啊!
朱厚照这一手,着实给人家整不会了。
“呵呵……大过年的,这几日不谈政事,都忙了一整年了,你们累,朕也累,大家都歇歇,好好休息一下。”
过年?
过个屁!
吏部右侍郎出班,上前下拜,沉声道:“君者,天下之主也。百姓,君之子民也,岂可不顾乎?今百姓……”
“好了好了,啰里吧嗦的,还让不让朕过年了?”朱厚照当然知道这事不可能就这么算了,可他现在只想好好过个年。
累一年了,还不得享受享受了?
“皇上之辛苦,臣等皆看在眼里,御极以来,一日未曾懈怠……”吏部左侍郎说话间,走到人前,撩袍下拜,嘴跟抹了蜜似的。
见状,朱厚照知道,这个年大概是过不好了,心累的叹了口气,语气也冷淡下来,道:“直接说但是吧。”
吏部左侍郎尬住,悻悻道:“然而,皇上对百姓,实不够爱惜,百姓素来疾苦,早在太祖建国初期,便有过明言,三十税一,此为永赋,太宗……把丁税摊入田税,虽上涨了很多,百姓亦可好好生活,此后,税赋再无变革,向来只有减轻,没有加重,今我大明府库殷实,钱粮用度年年盈余,何以……施行如此苛政?”
“臣附议。”刑部尚书站了出来,他声情并茂,眼含热泪,泣声道,“皇上,百姓苦啊!”
“皇上,百姓苦啊……!”
顷刻间,呼呼啦啦跪了一地,站着的不足一半,余下的大多紧跟着下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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