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阳光明媚的大地”,在回家的路上她一直在自怨自艾着:曾经的日子,自己的生活虽然平淡、枯燥乏味、一直围绕着护理丈夫罗跃进在转动,情感生活也一潭死水从来没有过波澜,但这样“活死人”的生活,自己早就习惯了,因为自己早就麻木了,对生活没有一点奢望。晴川的“死而复生”,从此就打乱了自己的生活,让自己时常产生再也回不了头的感叹,但现实是自己能往前走一步吗?且不说,晴川是否能真心接纳自己,就是自己身上的枷锁也休想移开。偶尔,也曾有那么一瞬,自己的脑海里出现过这样的念头,离开他,离开自己的丈夫罗跃进,但这样的念头瞬间就被自己的理智打压下去。所以自己才会将同事查静雯介绍给晴川,一方面是想给晴川送上幸福的生活;另一方面也是在为自己筑一座围城,将自己彻底封闭在围城里,从此不再出现在晴川的生活,不再打扰他,也不再打扰自己。
“再见吧,晴川,就像你诗歌中写的那样:‘风帆远去/如鱼儿潜入湖底/小小的一方土山啊,无底的围城’。我愿意变作一只鱼儿从此潜入湖底,将自己的春梦圈禁,我也无需芦苇编制的扁舟来度我这样如晦的岁月,我将回到现实来打发自己的余生,再见吧,晴川;再见,我们曾经的过往”
就这样想着念着,徘徊着、行走着,从学校到家短短的路程竟用了一个多小时。
当芳草打开客厅的门,客厅光线昏暗,跃进不在客厅坐着。往常的日子,跃进会开着灯在客厅等着自己,埋怨自己“又这么晚回来”或者“买好菜了吗?我想喝几杯”,但今天跃进不在客厅坐着,也没有听到他的埋怨,自己的卧室的门却敞开着,只听到跃进在自己的卧室里捶胸顿足地叫骂着:“杜鹃、该死的杜鹃!芳草你这是在拿刀捅我的心呀?蛇蝎一样的女人,我要……”
芳草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就急忙地推开了跃进卧室的房门,却见灯光下跃进在床边坐着,一口油漆斑驳的红色小木箱敞开上盖放置在矮几上,里面的物件一览无遗,几个备课本,一捆捆扎的日记本,一张红色的结婚证、几件破旧的衣裳,一齐凌乱地堆在木箱里面,尤其打眼的是跃进手上正把玩着的一块灵牌,那灵牌上赫然地书写着七个黑色大字:亡夫晴川之灵位。
芳草一见跃进手中的灵牌,血液一下就上涌到脑顶,瞬间就变了脸色,声音也是一改往日的柔软而变得刺耳般的尖利,那尖利的吼声里喷涌着无穷的愤怒。
“罗跃进,你怎么随便动我的东西?”
“你还有脸问我?我问你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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