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久处乡间,真是鱼沉雁杳,消息不通啊。
前同僚也笑了,安慰他说,裴公一代贤相,曾经辅佐宪宗,博得元和中兴,崔可大能为裴公从事,仕路可期,你北上太原寻他便是。此外,如今扬州长史是李相国(李夷简),也曾为宪宗朝左相,是高祖的五世孙,与处士同是王孙……
李处士一下子红了脸,掩面说道,折杀某也。高祖为兴圣皇帝(十六国之西凉开国君主李暠)次子之后,某祖上为兴圣皇帝第六子之后,分派已远,族谱无证,已经不在唐宗属籍了,万万不敢攀附李相国。
前同僚说,王孙之说,倒也属实,处士确实与圣人同族,所以李相国有交代,要某带你好好赏鉴扬州风土,处士不妨在扬州再盘桓几日。
李处士说,谢过李相国和兄台。
前同僚问,李处士都去过扬州什么地方?
李处士说,二十四桥、镜肆、船厂和栖灵塔。
前同僚哈哈大笑,说,好吧!
前同僚带李处士去扬州修脚店,老师傅快刀剔除了他层累了三十六年的脚皮,李处士离店时感到双腿若有若无。前同僚又带李处士去了卷上珠帘的街道,与日本少女一起叹赏了白乐天的《赋得古原草送别》,李处士作别时感觉身轻如燕。越明日,又与波斯少女一起歌唱了王摩诘(王维,字摩诘)的《使至塞上》,李处士作别时感觉身体有些草木枯槁,便生了羁旅之思。
离开扬州当日,扬州长史李相国请李处士饮茶,他拉了一些家常,又说了一些遗贤在野、宰相之过的客气话,最后送了他扬州特产——一饼蜀冈茶。
李处士谢别李相国及僚属,乘船北上,拟去太原。船到泗口(江苏淮安)时,风正一帆悬,客舟行得正好,却有兵船斜出,强令靠岸。舟子说,客人莫惊,新任武宁军节度使在此设关课税。
众船客不解地说,这里是泗水入淮之口,不是扬州,也不是京洛,怎么会在此设关,这不是强盗行径吗?船上的几位客商却不言语,彼此看着,面如土色。
客舟靠了岸,税吏和带刀的军士登船,税吏查看货仓,清点货物。有客商没有现钱付税,税吏便让军士按比例取了实物。课了商贾的税,还不算完,军士让众船客摊开箱笼,检查有无夹带。众船客不满,税吏大声说,肃静。军士吼道,都闭嘴。并作拔刀状。船客们安静下来,纷纷慷慨解囊,税吏一一翻看。
到李处士时,税吏看到了蜀冈茶,说道,一等茶,课税,十取其一又半。
李处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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