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放心,儿子明白。”
陈廷鉴再看向自家老四。
陈敬宗没吭声。
陈廷鉴:“再有战事,别光想着立功,多想想长公主与小九,平安就好。”
陈敬宗攥了攥手,闷声道:“知道。”
陈廷鉴也没有其他话要交代了。
夫妻俩带着三郎离京这日,一家人都出城相送,何清贤带着几位阁老也来了,元祐帝亦早早在此等候多时。
陈廷鉴今日精神还好,长髯打理得顺滑如瀑,随着初夏的微风轻轻飘拂。
元祐帝看着他这把长胡子,一堆话都堵在了嗓子眼。
陈廷鉴笑道:“皇上高坐明堂,臣替您去巡视天下,若有朝廷做得不足之处,臣会随时写信回京,还请皇上莫要怪罪臣多事。”
元祐帝:“自朕登基,先生便是元辅,地方为政若有不足,既是朕的不足,也是先生的不足,朕与先生当共省共勉。”
陈廷鉴颔首:“正是此理,那皇上留步,臣这就启程了。”
元祐帝:“好,先生路上保重,朕在京城等先生!”
陈廷鉴由三郎扶着跨上马车,看看元祐帝与众昔日同僚,看看一众子孙,他最后一笑,探身进了马车。
长公主府。
华阳睡不着觉,坐在院子里的藤椅上,对着天边的明月出神。
陈敬宗将人抱到自己这边,问:“在想老头子?”
华阳看他一眼,再靠到他肩头。
她隐隐有种感觉,公爹此次离京,怕是不会再回来了。
因为白日的送别极有可能会是最后一面,所以心中不舍。
陈敬宗拍着她的肩膀,也望了望那月亮,嘴上抱怨道:“一把年纪了,非要学年轻人出去游历,不就是想看看新政治理下的国泰民安?想听夸就直说,家里一个老状元一个老探花,一天一篇文章夸他都没问题,若还不够,你这个长公主也写两篇。”
华阳拧他:“你懂什么,这盛世天下乃是父亲劳碌一生的硕果,他当然要趁自己还有力气,亲眼去看看。”
陈敬宗:“你既然明白,又何必不舍?白白惹我拈酸。”
华阳:“你非要酸,怨得了谁。”
陈敬宗:“当然怨你,但凡你对我有对老头子半分高看,我都不至于计较。”
华阳淡笑。
陈敬宗低头咬她的唇。
华阳没再说什么。
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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