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道:“朝廷治定叛乱,向来只定首罪,我们这些领头人,唯有一死。”
朱敬闻言,眉头一皱,“这时,若是朝廷派兵以粮草招降义军,岂不事半功倍。”
“所以,我要你散布谣言。”张正隽又道:“今朝廷为治定叛乱,寥寥起兵,绝无余粮,如今来平定叛乱,既然没有余粮,势必除恶必尽,不留活口。”
朱敬目光凝固,他冷声道:“那为何多此一举,令义军劫掠大户。”
“这怎么能称得上义。”
张正隽驳斥道:“七日余粮,终有尽时,我等令义军大肆劫掠大户,便是让他们再无回头之路,届时,又有谁敢反我?”
朱敬已经了然张正隽的意思。
默然片刻,旋即抱拳,以示遵命。
他本是地方一伍长,职务不高,义军来袭,他难以应敌,干脆从贼,因为识得些许文墨,又粗通军务,张正隽就多有拉拢之意。
数座城池,都是他朱敬攻克而下,于是张正隽对他愈发重用,可朱敬何尝不知这是危墙之下,但朱敬更清楚,他走到这一步,已经积重难返,朝廷容不得他。
张正隽这些伎俩足够阴损,却也吃透了人性,若是底下义军没有经受得住诱惑,大肆劫掠地方大户,事后必是重罪难免。
再以这些谣言相辅,知道朝廷容不得他们,那么这些义军就算是不肯跟着张正隽干,也只剩下死路一条。
等到朱敬走回营帐时,王守义找准机会,主动攀谈。
“你是何人?”朱敬正为张正隽的吩咐而头疼,他固然知道张正隽的谋划对于义军这些将领而言,是利大于弊的,但终究还是有损德行。
王守义多年市侩之徒,心思玲珑,自知掰扯一个普通身份,难以取信,于是故作威仪,开口道:“与将军一样,曾为大周故吏,姓王名胥,无奈从贼尔。”
王胥是王守义的本名。
为了贴近义军,不露身世,故此易名王守义,而今见到了这些义军,跟他女儿所说的一样,实为乌合之众,为脱身,只得寻求外界的力量。
朱敬见他将义军说成贼军,立刻愠怒拔剑,剑指王守义的脖颈。
而王守义纹丝不动,直视朱敬。
“我为将军寻得一条活路,将军如此对我,难道真是想和贼人共赴黄泉吗?”
朱敬见王守义神态如常,觉得他并非常人,立刻收剑,冷声道:“叛逆已是死罪,哪有活路可退。”
“放在别人手上,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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