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娘,琰郎,你们可知谢家的百年荣耀是如何来的?”
“是一代代的谢家子孙挣来的。”谢琰很快答道,稚嫩的脸上是一派理所当然。
谢若暻心中叹息,家逢突变,到底是稚子心性,许多事都看得不那么透彻,便又问道:“那你可知,谢家满门因何而死?”
一听这话,谢若烟与谢琰二人均陷入沉默,谢若暻知他二人难过,但她今日亦是铁了心要跟他们说明白,因此也不着急,只等着二人回答。
“是为了保住谢氏清名。”
谢若暻微微颔首,站起身温柔的摸了摸谢琰的头,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关爱,温声道:“琰郎此话,对也不对,前朝魏帝虽是昏庸无道,可父亲终是手刃君主。”
谢若烟似有所感:“可父亲为保百姓,是为仁。”
谢若暻看向她,垂下眼眸,嘴角的笑意带着一丝嘲讽:“无论原因为何,臣杀君,皆乃世间所不容。”
谢琰年纪尚小,加之一腔热血,不由得反驳道:“难道君主再昏庸,我们也只能跟随吗?!”
“武战死,文死谏,君主有错,可劝诫,可不从,唯一不可的,便是弑君!谢家百年清明,不可留下一点污痕。因此,谢家满门殉国,以全忠烈之名,而我们三人活着,便是谢家给自己的后路,是谢家留给自己的火种。”
谢琰此时也明白了,将谢若暻的话接了过去:“当今让阿姊为太子侧妃,即是告诉天下文人,他未忘记谢家,也是把文人清流之力给了太子。”
谢若暻朝他投去赞赏的目光:“谢氏之所以能流传百年,便是在合适的时候急流勇退,保存力量,在合适的时候主动出击,如今,已是到了主动出击的时候了。”
谢琰垂眸道:“阿姊嫁给太子,是筹谋,二姊统领岭南,也是筹谋,我明白了,定不会让阿姊们失望。”
谢若暻一阵欣慰,姊妹三人又絮絮叨叨讲了许久,直到门口的丫鬟进来提醒时辰,三人才止住谈话。谢琰是男子,自是不便在房内久留,便去了外间候着,等着背阿姊上花轿。
尽管谢若暻是以侧妃之礼入太子府,可永嘉帝终归给了体面,婚礼规制略有提高却也越不过正妃去。
估摸着到了午时,太子府迎亲的队伍到了,侧妃而已,尚且不用太子亲迎。谢若暻趴在谢琰的背上上了花轿,被队伍一路由侧门送进太子府抱月阁。
太子府怡和苑
太子妃李裕如听完回禀,心中微微泛酸,却也轻轻放下手中茶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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