爪子握住脖颈柔软处,宝珠又是一惊,本能瑟缩发抖,泪珠滚落在他手背上。接着才发现他并没有使力,只是轻轻搭在穴位上试探脉象。咽喉旁的大血管更接近心脉,紧要关头比切手腕寸口的结果更真切。
韦训探了脉象,确认她没有受内伤,放开手,又从头到脚把她仔仔细细打量一遍,真正松了口气。此时才觉得掉在手背上的泪烫的惊人,有心拭去她脸上泪水,却不敢再伸手了。
“我回来晚了。”韦训懊恼地说。十三郎的功夫对付五六个普通人不在话下,平日已经足够保护她了,谁又能想到那女人会突然出现在灵宝县这间普通客栈里?
他满腹疑团,听到宝珠带着哭腔,哆哆嗦嗦问:“那、那东西究竟是人还是鬼?”
韦训镇定地安慰说:“是活人,一个喜欢故弄玄虚的江湖人,你不要怕。”
宝珠仍没能反应过来,茫然愣了片刻,又开口问:“既然如此,那游女说你是她的情郎,她被你重手所伤,是来报仇的,这话是真的吗?”
听她这一句莫名其妙的指责,韦训满脸惊愕之色,心道不好,那悍妇临走不仅扔了飞刀,还在这里给他埋了更阴损的暗器,连忙辩驳说:“她胡说!那女人也不是什么游女,她是长安的刺客首领……”
话没说完,只听屋里嗷的一声凄厉惨叫,宝珠又给吓得一个激灵。
发出声音的是一直坐在旁边的说书先生,他没有韦训保护,全身被琵琶弦四散的劲气刮了无数个小口子,这倒是不致命,但刚刚一把飞刀从头顶掠过,把他的发髻连着一块头皮给削了下来,因为刀子又薄又快,直到现在才发现。
发髻脱落下来,说书人头顶上露出一块鸡蛋大小白森森的顶骨,接着血才汹涌扑了出来,披头散发鲜血淋漓,极为骇人。
他本来就被那琵琶女吓丢了魂,现在又开始大量失血,以为自己已经丢了脑袋,顿时心智丧失,一边狂叫一边逃出客栈,消失在黑夜之中,扇子和惊堂木都不要了。
大堂之中到处都是说书人溅开的鲜血,滴滴答答蔓延至客栈外,店主出来看了一眼,以为有强盗抢劫杀人,连忙口诵佛号躲回后堂以木棍顶上门,只当什么都没发生。
看着这满地血腥,宝珠更觉心惊胆战,脸色苍白瞪着韦训喃喃说:“我不知道你们两个有什么情缘仇隙,她既然是人,怎么行动举止都像恶鬼一样? ”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韦训却本能察觉不妙,心想哪怕身上平白背了十七八桩人命的嫌疑,也得先把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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