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叫孟春好哇!”吴氏终于微微睁眼,笑着看了看怀里的弟弟,又闭目睡去。
“好嘛好嘛,要得要得!”父亲欣喜的点点头。
然而第二天夜里刚睡下,父亲便听到一阵悉悉簌簌的声音。他拖着疲惫的身体起来掀开遮光帘看时,才发现病床上只有弟弟身上裹着的毯子,吴氏和弟弟两人不知所踪。
他慌了神,四下寻找,最后才在冰冷的消防通道里发现了胡言乱语的吴氏。她坐在楼梯台阶上,手在半空中不停比划着,病号服的下半身被黑色的血浸透了,弟弟则光着身子如出生时一样躺在她脚下的台阶上,此时已冻的浑身发紫。父亲慌忙抱起弟弟裹进自己贴身衣服里,然后一边拉扯吴氏一边大声呼喊……
“后来嘞?”金桂花凝眉问道。
“莫得后来咯,后来就啥子都莫得了……”父亲深吸了一口烟,顿了顿,长出了一口气。
弟弟命大,并无大碍,但吴氏因为出血过多加上感染,在医院抢救了十几天后终于离世。吴氏本来就是大龄产妇,临近预产期时两人都不敢大意,托关系找人,提前一月就入院住下,而这十几天的抢救里父亲也是不计开销。所以短短数十天下来,不仅让二人花光了几年的积蓄,更是让父亲和家里负债累累,但最终却落得个人财两空的结果。
但债要还,两个孩子要养,父亲的坚强——或者残忍地说是他历经苦难后的麻木——让他并未过多悲伤,甚至没有时间悲伤。他把两个孩子留给老人,背上行囊再次背井离乡,重新过上了四处漂泊的日子。
“我就是这个命,这个莫得改的咯,我也认到……”父亲苦笑着摇摇头说,“我唯一放不下的就是两个娃儿,都乖得很噻。那时弟娃儿还小,将将开口叫妈,问我他为啥子没得妈?我哪个晓得咋个说噻!哪个晓得边上耍的姐姐,十来岁的娃儿,过来像个大人一样哦,正儿八经的对着她弟弟说:弟娃儿哈,我给你讲起,你要记到。这个世界上不是每个人都有妈妈的噻,就像姐姐和你,都是没有妈妈的。但是嘞,这个也么得啥子问题,就像有些人没有手,有些人听不到、看不到,这些个都不影响。关键是我们自己要坚强,不要怕,晓得对自己有的亲人好。比如说我们有爸爸,就要对爸爸好,我也有你这个弟弟,我就要对你好,你说是不是噻?再一个,我听电视里面说,人死了也不是真的死了,我们的妈妈肯定也是在天上等着我们的噻,总有一天能见到!所以你也要努力,我也要照顾好自己,这样妈妈们就不得操心了……”
父亲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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