肝地好奇里面的内容,如今答案就摆在眼前,任他翻阅。
阿普的手指微微动着,拿起了那本堪称老古董的东西。
“你坐着,我给你盛饭。”
第一页。
《家事录》
纸张微微泛黄,即使保存良好,依旧抵不过岁月留下来的痕迹。
“八月二日,挑泥日结:0.8元每旦,今日三十七旦”
“耳末穿孔医药费:11.6”
“代磨玉米200斤,收入四元”
“红星苹果212斤,压价0.1元每斤,今年生意不好做”
“小儿子阿普氵月,问王五家借二百元整办酒(利息一分已还清)”
“...”
阿普翻动的速度越来越慢。
每一张,他都停下来仔细看看,辨认上面粗糙的字迹。
母亲端着碗走了过来,嗔怪道:“都是些陈年旧事了,你爸一点鸡毛蒜皮的事都爱往上写,有什么好看的。”
阿普没接话,手在某一页停驻良久。
他声音嘶哑:“妈,那年我上音乐学校的钱,是爸攒起的?”
母亲微微一怔,思绪飘回那个酷热又磨人的夏天。
家里真是没钱了。
刚给大儿子娶完媳妇,家里收成也不好,日子过得紧巴巴地,可总也不能让小儿子没学上不是?
丈夫白天沉默着,晚上却在床上翻来覆去地叹气,总睡不着。
后来挨家挨户地借,学费大半是靠干苦力攒出来的。
一个夏天,脱了半层皮。
“说来也怪我,那天我太高兴了,把你那通知书放灶台边上看,抢出来的时候半张都撩着了。”
阿普的喉头哽住:“我还以为,是他...是我爸不想让我上学,故意扔进去的。”
从小父亲就觉得自己学音乐不务正业,怎么还会借钱让自己去上学呢?
可那账本上,明明一笔一笔记着那学费的出处。
“儿上学学费三千五百元,另被如,草席些,共计三千八百元。其他可节省,被如一定要厚,不然冬里冷,脚上又要长冻创”
“向大青借:五百元(已还)”
“问村长借:一百二十八元(已还)”
“村头老曲:八十元零五角(已还)”
“买酒瓶102个得10元。”
“利地6亩,主家补医药费20元。注:次日补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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