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饼。
此外还有一个小碗,里面盛着一些野菜熬煮的热汤。
李儒看到这一幕,多少也猜到了对方的心思。
无非就是等着验证自己真实的身份。
若是官吏,自然有饭菜。
可倘若没有,那怕是真的不好说了……
农户也察觉自己方才有些太过势利,便不好意思的搓着腿:“听贵人也是关中口音,自然应当晓得俺们关中人都大方的很!和那些小气的关东人不一样!只是今年实在收成不好,所以只能这般度日。”
李儒当然知道如今关中的情况。
他拿过那土褐色的胡饼,轻轻掰开。
有些硬。
而且很松散,掰开的地方就好像崩开了一样,直接掉出好多细碎的渣子。
“这便是今年朝廷抢种的蜀粟吗?”
“正是。”
农户叹了口气:“这东西吃起来不好吃,做起来也不好做,产量也不多,真是破烦死俺了!”
李儒轻轻碾了一点碎末放入口中,果然觉得口感酸涩,要在嘴中干嚼好久才能够下咽。
“确实不如麦饼或者粟饭。”
李儒皱着眉头:“若是这般,今年汝等的日子怕是不好过。”
农户忧郁道:“自然不好过!”
不过转瞬间,他却又眉开眼笑:“其实也还行!今年春耕时,有几个县的大户不知道发了什么疯,非要将已经种下的蜀粟和菽拔掉,重新种上以往的麦和粟。”
“可年前那般洪涝,那些东西种到田里如何能活?俺们今年只是吃的差一些,少一些,但那帮子大户怕是都没有粮食吃嘞!”
虽然自己过的不好,但看到那些以往那些地主老爷们过的更不好,农户就开心!
农户乐完又有些心有余悸:“其实俺们县当时也想着重新种下麦子和粟,毕竟是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那玩意在关中怕是都种植了好几百年了,哪有轻易更换的道理?”
“还是当时新来的县令,张既,张县令。他非不让大家改种,还专门让差役天天在田边看着。当时大家伙都骂张县令不是个好东西,但现在大家可都美美地夸张县令呢!”
李儒一直默默聆听,没有言语。
“要俺说,虽然今年遭了灾,但朝廷还是有本事的!”
农户咂嘴:“听村里的老人说,关中要么不犯灾,可一旦犯灾,那就是大灾!大家伙都是要出去逃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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