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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三郡厮杀了一年,他此时才突地惊觉,没有人生来是为了打仗。
会继续往下开。
徐运涛接过主持,说向更细碎的问题。
这些事与外人关系不大,洪范听了片刻便独自退席。
中庭外,树皮灰白纵裂的杨树五日前才凋尽,此刻枝稍上竟长出了指甲片大的嫩芽。
雨渐止。
风间客的骨灰被洗入沟渠。
洪范出了龚府。
他看见街舍破碎的云岚焕然一新,竟有了分活气。
······
六月二十九,夜。
龚府后堂。
月高悬,风过庭。
枯草飘摇如黄烟。
今日是段天南头七的末七,礼格外重。
白纸灯笼挂在院外,棺前焚香棺侧明烛,祭案上摆满了美酒佳肴。
吊唁者已散了大半。
古意新盘坐在蒲团上守灵。
洪范在院外筹备第二日的车队。
待明日,棺木将启程,一路回往七千里外的河间国文石村。
路遥倒没什么。
洪范心里划算不停的是安葬的方式——元磁武者的遗体价值高,难免有人觊觎。
正在这时,他听到有脚步声近前,却不知是何时入的院子。
古意新感知到洪范的紧张,伸手摄来墙角短枪。
“怎么了?”
他问道,却见洪范松弛下来,引一人迈进院子。
来者须发花白、面容苍老,身形矮小却笔挺。
竟是关奇迈。
“我来送送他。”
武圣自报来意。
众人急急行礼,古意新亦连忙起身。
关奇迈摆了摆手,先对棺木躬身微礼,又去廊下矮桌上取了香油,给供案上的长明灯添了最后一次油。
“明日就过头七了,之后怎么处置?”
他放回香油,毫不生分地对古洪二人问道,仿佛是早认得他们。
“回山长,我们打算送段大哥回桑梓之地,落叶归根。”
洪范恭敬回道。
“我看门外在备车,原来是要去河间。”
关奇迈点点头。
“他的事我多少知道些——父亲好多年前就走了,长兄与幼弟因敛财事与他关系亦不好。”
“更何况河间仍属后氏,我看没必要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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