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言的声音略略停了一下,方道:“小孩怕极了,也恨极了,但他没有法子,他连崖下的水都抵抗不了,没多久就晕迷过去了。”
“他没有死,下游一个捕鱼人救起了他,小孩对救起他的渔人感恩不尽,可渔人的妻子却打上了他的主意,趁渔人不在之时,就将小孩卖了!后来是个污头垢面的中年妇人买下了小男孩!她叫酒婶,是个流浪者,平时她自己都是饥一餐饱一顿,靠给别人打短工过生活。”
“酒婶是个好人,她不忍见小孩被被卖入青楼步入火坑,便掏尽了所有血汗钱。她对小孩很好,宁愿自己饿着,也要给小孩吃顿饱饭。小孩就一直跟着酒婶过日子,三五年过去,他也慢慢长开了”。
“在那男子十六岁那年,他们母子俩到谭官歇身。酒婶在一家布店找了份活,而那位男子则替人做小孩衣服,两人挣来的钱每月除去花销之外,还有了剩余,所以,那段日子,男子的生活苦中也有些甜。酒婶有了盼头,说等到挣到够多的钱,她就要带着男子一起回老家,回老家找她的男人与女儿。”
黑暗里,响起段儒言的抽泣声,那是一种极力压抑着却又压抑不住的悲伤。
潘文依不禁心生怜爱,她轻轻地拥住了段儒言的双肩,道:“段公子,别说了吧?”
段儒言没有挣扎,他道:“不!我要说!我把过去的事隐藏得太久太深了!”
“酒婶是替布店驾车拉布的,有一个雨后的晴天,酒婶驾着车去外地拉一车布回来,谁知路滑,一不留神,车子竟然翻了,所有的布匹全翻在了地上,一车布全泡了汤,车子也散了架!”
这对酒婶来讲,简直是灭顶之灾!酒婶将所有的钱全给了他的东家,却还是不够!酒婶想用以后挣的工钱来赔,东家却说不用了,我看你家的小男孩挺机灵的,就到我这儿来,也免得跟你这个老酒鬼活受罪!”
“酒婶当然不同意,当天晚上就带着我跑了。谁知没跑多远,便被人发现了,当时我们两个人都绝望了,就在这当儿,突然从天落下一个人来救了我们。那人自称杨芮,是一家镖局的镖师,有夫有女,可惜相公心胸狭窄,见她收容外人恐会闹翻了天,因此要将我们安置在一个偏僻些的地方,待风头过去了,再送些盘缠让我们离开!”
“杨镖师将我们带到一个偏僻的小村子里,隔三岔五地就上山一次,送些吃的、穿的。有一日,杨镖师上山来,说她已找到路子了,可以安排我们两人藏在她的们镖局的镖车里逃出去,酒婶开心坏了,拉着杨镖师喝了一天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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