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桩事两不帮,两边都要严惩。
可不就是一根筋两头堵了。
严绍庭却是不由心中一动,生出一丝不妙。
他的手掌悄无声息的从后托住老严头的手臂。
严嵩亦有所感,侧目抬头看向脸色微有变化的大孙子。
只见严绍庭正眼底闪烁锋芒的盯着已经开了口的徐阶。
“朝堂当下正行整饬吏治,又开待官生保送制,以求地方官府能杜绝污吏滋生。”
“然东官庄辖于怀柔县及昌平治安司下,却不见怀柔县有报情蔽,更不见顺天府有探查治下贪官污吏之事。”
“东官庄与南麓禅院之间互生嫌隙已有多年,却不闻顺天府有所处理。南麓禅院奸僧窃据京畿之府僧纲司都纲一职,地方大族公然以公门之权于地方以势压人。”
“于情于理,于公于私,顺天府及治下怀柔县并昌平治安司皆有推卸不掉的责任!”
当徐阶说出不论是南麓禅院还是东官庄都要严惩,更是借着这件事引出东官庄杨家人在怀柔县任职,南麓禅院把持顺天府都纲一职。
严绍庭就明白,他这是奔着新政来的!
虽然他徐阶还没有开口。
虽然到现在为止,看似是这位徐阁老在对着顺天知府张居正以及昌平治安司司正严绍庭发起抨击。
但严绍庭却笃定。
这是徐阶要借这件事情,抨击朝堂当下正在操办的差事。
其实这时候。
这万寿宫大殿内,已经有不少人反应了过来。
就连上方。
嘉靖亦是眼神深邃的注视着次辅。
只是他没有去想徐阶为何要这样做,他只是在思考着为何会是选在今日。
徐阶今天却是气场全开。
“朝廷整饬吏治,时至今日也有一年之久,顺天府作为京畿之地,本该是最先受得皇恩国策,整顿治下。但是一年光景,顺天府却好似浑然不知朝堂之上皇上与诸公定下的整饬吏治之事,微臣不知这其中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
“难道是顺天府、州、县官员分明地处京畿,却不知朝堂之策?亦或是朝廷推行国策,其中却有情蔽而臣等长久不知?”
因为长时间的提气说话,加之情绪渲染。
徐阶的脸变得有些涨红。
而他却是当着众人的面,缓缓挪动脚步,转过身看向在场众人。
徐阶摊开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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