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若不是因为李春芳那点小心思,自己何至于在那么多人面前被弄得那般狼狈。
“哼!”
“是又如何?老夫难道不知,你如今已是朝中清流旧党魁首。”
朝堂之上的任何一方势力,都不可能真正的消失。
更多的时候,只会是改头换面,换个名字而已。
过去徐阶在的时候,如李春芳这些人就会被称之为清流。
徐阶不在了,加之朝廷推行新政,以李春芳为首的这帮人就成了清流旧党之人。
李春芳却是笑着摇头道:“元辅,你我身在朝中,难道还不明白很多时候是由不得我们从心所欲的。”
高拱眉头一紧:“这话什么意思?”
李春芳笑了几声。
“是,今日那道草拟的大行皇帝遗诏,下官确实藏了私心,也确确实实想要借此能昨日被先帝降罪的同僚都解救出来。”
高拱双眼目光阴翳的盯着李春芳,连连冷哼:“老夫就知道你是存了这份心思,可你难道不知这等拙劣手笔是不可能瞒得过旁人的嘛?”
李春芳叹息一声,躬身作揖:“元辅该明白,下官身在其位,如这件事便是不得不做的,哪怕最后不可能成功……”
高拱闭上了嘴。
他的目光从李春芳身上移向那漫天的雪花。
而李春芳则在一旁低声说道:“下官做了,这事自然会传出去,其他人便能知晓,如此下官做的这事成与不成便不在下官身上了。”
高拱没有说话,但李春芳说的意思却是听明白了。
解救昨日被先帝降罪的官员,是那些清流旧党在中人的想法,而李春芳作为旧党魁首,不得不顺着这些人的心意在遗诏上做文章。
如此不管成功与否。
他李春芳都不会被清流旧党所抛弃。
李春芳看着不出声的高拱,旋即便笑着摇头道:“元辅放心,既然今日太子殿下要我等上辞疏,那么这件事就必然要有人担下。”
高拱立马停下脚步,侧目看向李春芳。
李春芳依旧是摇着头说道:“下官家中先祖,皆为农户,至家父时方才读书。下官生于正德五年,于嘉靖十年方才中举人,随后于科举屡屡失利,至嘉靖二十六年方才得中一甲状元郎。自彼时至今,下官已年近六旬,在朝为官近二十载,可以说是碌碌无为。这一次生出的祸事,总不能由着元辅担下,更不能让与此事无关的袁樊中、赵孟静承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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