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师才将棋子扣在棋盘上,顾玉成观之,却是白优黑劣。
棋盘纵横间,黑子气短,不活之处几近满盘,而可提之子也甚是稀少,整个棋局,大量黑棋都陷在将死之态。
贾师才越想越心烦,怎么就把黑子下成这个样子。原本想着肖家优势,视之白子,让黑子先走,占些许目数的便宜,奈何下着下着,竟把黑子下的气衰起来。
顾玉成看着死盯棋局不放的贾师才,突然想到南北酒楼说书先生曾说过的一句话“二十三颗铁眼不活”。
虽然顾玉成不是非常懂这手谈之道,但对于说书先生的那一句“铁眼不活”,顾玉成还是十分记忆深刻的。
因此这顾玉成竟也聚精会神的望着棋局起来。
荀葵虽然懂棋子,但知道贾师才叫二人来,必然不是单纯的令他们两个来看棋局,故便没有在意这棋局。
贾师才自觉肖家的白子胜算极高,自己已无力逆气顿活,心躁不止。
抬头却见顾玉成正聚精会神的盯着自己的棋局不放,心道“这表情是看不起我下的棋,还是说很懂?”
心中不顺之下,便开口道“顾师弟如此聚精会神,应是对这棋有什么破局之法吧。”
顾玉成沉吟片刻,犹豫之态在贾师才眼中便成了无才作态的扭捏,便开口道“这白子现在占据优势,我们恰如黑子,该如何不以惨败收场,师弟有见解吗?”
顾玉成心中顿时了然。
这看似问棋,实际上是在问该如何面对肖家,在商街之争中不落下大的劣势。
于是顾玉成开口问道“黑棋失地,连所剩的气也不多了。必然是我们有劣势。只是不知道这劣势是如何形成的?”
贾师才点了点头“我听闻元鼎省朱砂凤出了问题,肖文山和钱公子应该已经开始返程了。”顿了一下,接着叹气道“安业那家伙的伤还未好…”说着厌烦的掏出棋盒内一把棋子,又重重摔了回去。
也就是说商街之争可能会提前开始,然而安业的伤还未好,两相较量之下,自然是大大的劣势。
顾玉成俯身看向那棋局,若有所思的说道“或许——我自己认为。此刻这纵横棋局间,这白子便像白风浩大,压满群山,摧崩黑子,似万箭齐发,以数量轰炸,将黑子杀的片甲百幅止余‘十八’幅,可谓是凄惨不已。”
“但黑棋却不一定会彻底败下阵来。我曾听人说过‘铁眼不活,僵未必死’——绝对的优势未必永远存在,虚弱的死棋未必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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