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慌忙走出门去。
“关上门!”谭纶站在案前又喝了一声。
那粮道刚跨出门槛,立刻又颤了一下:“是。”将脚又跨进门内,把门带上了。
“来,帮把手吧。”赵贞吉已蹲了下去卷地上那张地图。
谭纶立刻过来,在另一边帮着他将地图慢慢滚卷过去。
“有了这次大捷,十年倭患肃清在即!”谭纶一边滚卷着地图,一边说道,“中丞应该立刻向朝廷报捷,给胡部堂请功,给戚继光和所有将士请功,鼓舞士气,下一仗就好打了。”
“报捷的奏疏已经拟好了,等你联名签署明早就发。”地图已经卷成了一筒推到了墙边,赵贞吉站了起来。
谭纶也站了起来:“中丞的后援之功也不能埋没,这个疏由我来写,我替你请功。”
“洗了手吧。”赵贞吉却没有丝毫的喜色,走到门边的洗脸架前洗手。
谭纶也过来一起洗手。
赵贞吉用架上的面巾擦着手,突然叹道:“我这个功就不要提了。只要不槛送京师就是我的万幸。”
谭纶愣住了,怔望着赵贞吉,好久才缓过神来:“是不是钦案的事朝廷说什么话了?”
赵贞吉慢慢走到案前,拿起了案头上两份廷寄:“内阁司礼监送来的廷寄,都是责问钦案的。你自己看吧。”说着递了过去。
谭纶一把抢过廷寄,走到窗前站在那里飞快地看了起来。
赵贞吉开始踱起步来:“其实也是意料中事。海瑞审郑泌昌、何茂才的供词把内阁和司礼监全搅了进去,内阁和司礼监当然会把这个气撒在我的头上,我算是把两大中枢都得罪了。这样也好,革了职便再无案牍之劳神,回泰州搞我的心学去。”
谭纶已经看完了廷寄,赵贞吉刚才那些话他也同时听了个大概,这时猛地转过头去:“要问罪也不是你一个人的事!八百里加急的廷寄,是下给我们两个人的,两天前就到了,你怎么这时才拿给我看?”
赵贞吉:“两天前拿给你看,你能给朝廷回话吗?”
“能不能回话,该怎么回话是一回事!”谭纶也是够深沉的人了,面对这个比自己更深沉的人再也忍不住心里的厌恼,“事关钦案,我还是副审,海瑞和王用汲也是钦定的陪审。总不成你一个人在心里琢磨是不是会革职问罪,把我们都撇在一边,把朝局也撇在一边!两天过去了,你现在才拿出朝廷急需回话的廷寄到底算怎么回事?”
赵贞吉并没有被他这番指责激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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