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海笔架海主事,冒犯了。其实我们也不只是因为家里过不了年。”说到这里,他爬到了左仓门边那条书案上大声喊道:“诸位!我有几句话说!”
那边两道仓门内本还在闹着,听他这一声大喊,都停了下来,无数目光都望向了他。
李清源站在书案上:“严氏父子把持朝政二十年,上下其手贪墨无算!五月抄了他们一些人的家,折合白银有千万之巨!北边抗鞑靼、南边抗倭寇依然没有军饷,那么多灾民流民依然无钱安抚,现在连我们这些当官的欠俸也依然不能补发!徐阶、李春芳、高拱、赵贞吉这些内阁阁员在干什么?六部九卿的堂官都在干什么?在这里为了我们个人能不能过年闹事,这个官不当也罢!要争就要为我大明朝的国事争,为天下的百姓争!欠俸我们不争了,过不了年也死不了人!找内阁去,问问他们,还管不管大明社稷,管不管天下苍生!”
海瑞立刻向此人投去钦佩的目光!
紧接着许多人吼了起来:
“李大人说得对!国将不国何以家为?找内阁,跟他们论理!”
“光找他们也没用,大家都先去写奏疏,写完了一齐上疏,参他们!”
“上疏!上疏!参他们!”
真是一呼百应,立刻大部分官员朝三个仓门蜂拥奔去。
剩下一些官员都是相对温文怕事的人,踟蹰了片刻也跟着慢慢向仓门外走去。连那些发放粮米刚才还被围骂的户部官员也都向仓门外走去。
广盈库里那些库工没有了官员,都不知所措了,也不敢走,便开始收拾撒得满地的袋子。
海瑞依然站在那里,王用汲也就没走,忧患的眼相互对视。
“我是都察院的御史,大家都上疏了,我也得去。你上不上疏?”王用汲问海瑞。
“我不去,你也不要去。”海瑞当即答道,“没有用的。”
王用汲有些不相信这话是海瑞说的:“这可不像你海刚峰该说的话。”
海瑞:“这就是我海瑞该说的话。大明朝两京一十三省数千里内几无一尺净土,根源不在内阁。病入膏肓,治标没用,除非治本。如李先生所言,医国如同医人,要么不医,要医就要医本!大明朝的病根在哪里,你知道,我知道,大家都知道。没人敢去触及而已。像他们这样上疏,我不会做,要做,我就会从病根上下手。”
“慎言!”王用汲一惊,四面望了望,低声对着海瑞,“刚峰兄,太夫人还在,嫂夫人又有了身孕,批龙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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