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阴湿重，晨起露华浓。
顾麟大半夜没有休息，而是来到了九成宫院子里，看着无月无星的天空，心情有些惆怅。
被他唤作尘曦的女人哪怕被封禁成了一个凡人也十分敏锐，披着袍子来到了外面台阶上。
看顾麟孤零零站在院子里，她一时间都感觉到了那种落寞。
人在冷静下来之后，就会看到情绪高涨时看不到的东西。
起码现在，她多少理解了顾麟的处境。
理解归理解，要是换她在顾麟那个位置上，只会做出和顾麟截然相反的选择。
毕竟人是没法完全感同身受的。
“你在想什么？”尘曦开口询问。
她的声音很清冷，明明长得一副好看的样子，否则也不会选上舞女，真是糟蹋了一副好皮囊。
顾麟没有回答，只是继续感受这种属于一个人情绪。
“想前往南国和亲之事，还是河洛旧事？”尘曦嘴角挂起一抹讽刺的笑意。
“你们真正的目的已经达成了吧？”
顾麟没有回答，只是没来由的说了一句。
尘曦心头一惊，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顾麟。
从她的反应上，顾麟知道自己又猜对了。
看到顾麟那略带戏谑的笑容，尘曦很是难受。
站在她面前的年轻男子，仅仅一天的接触下来，就会发现他并不是所谓的废物皇子。
甚至他很聪明，仅仅从自己的反应上，就能猜到一些事情。
“你到底......”
看着尘曦那不解的眼神，顾麟微笑道：“很难猜吗？乾元帝是什么修为我不知道，但绝不是你们这些金丹元婴就能刺杀的。”
“被当做诱饵，或者说弃子的感觉如何？”
“至于你们真正的目的是什么，我并不在意，毕竟我也只是一个将离之人罢了。”
两人各有各的心思，借着深夜，气氛变得更加忧伤。
尘曦直接在台阶上坐了下来，托着脸，看着漆黑的天空。
她也不傻，自己什么修为实力心里也清楚，所以被派出去刺杀乾元帝的时候她就心知肚明。
她们这些从小培养的河洛遗民，终于到了付出自己一切的时候。
差不多了，顾麟感受着身体里传来的冰凉之感，从金鱼袋中取出了一个小巧玉瓶。
这个玉瓶里装着一缕修行之气。
千年霜雪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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