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节自然无法坐在同一张桌子上,便有李二陛下随行的内饰以及礼部、鸿胪寺的官员出面,一一安置。
国与国间,规矩甚大,每一个国家因为国力、形势的不同各有其地位,在这等几乎等同于国宴的场合,谁坐在前、谁坐在后,那都是有着严格规定的,一不留神弄错了,便会引起一场外交纠纷。
如今固然大唐势大,谁也不敢造次,但胡人都是一根筋,面子比天大,你砍我一刀或许我能忍着,但你伤了我的颜面,那我就跟你拼命。
大唐从来不怕谁拼命,可若是因为区区一个座次的问题便引发一场战争,那也太过无聊……
能够坐在李二陛下最近前的,理论上唯有吐蕃使者与新罗使者。
如今突厥帝国崩颓瓦解,余孽仓惶逃遁直至西域,隐迹于大漠之中,暗中撺掇西域诸国,实力照比鼎盛之时十不存一,薛延陀被房俊一战而定,全部疆域尽皆纳入大唐之版图,吐谷浑依附大唐苟延残喘,指不定哪天唐军兵临城下便是举国皆亡,高句丽与大唐敌对,东征在即,大战一触即发。
细数当世强国,也唯有吐蕃尚可资格坐在李二陛下面前。
而新罗则是内附之榜样,自从新罗女王举国内附之后更迁往长安为质,新罗的地位便一升再升,成为当之无愧的“诸侯之首”。
禄东赞被内侍待到李二陛下面前,李二陛下哈哈一笑:“老友前来长安,朕一直未能接见,今日正好聊聊。”
禄东赞连忙谢过,恭谨入座。
李二陛下四处张望,发现新罗女王并未前来,来的新罗使者乃是金法敏,便同样招了招手,让金法敏面前就坐。
金法敏赶紧上前入座。
孔颖达、袁天罡、房俊、李淳风等人则就座相陪。
内侍总管王德看了看李二陛下,俯身低声请示,李二陛下略微颔首,王德这才直起身,宣布午宴开始。
内侍给桌上的酒杯斟满酒水,李二陛下举杯与禄东赞、金法敏畅饮一杯,而后放下酒杯,笑问金法敏道:“听闻金公子已然进入书院就读,不知所学为何?”
金法敏恭谨答道:“幸得房少保举荐,微臣得以进入书院就读,微臣素来仰慕古之豪杰,如王翦、韩信、李广、卫青之辈,犹如烈日当空光耀千古,纵然百代之后犹有威名。而房少保更堪称当世之霍票姚,用兵如神战功赫赫,皆乃微臣崇慕之榜样,愿学得引兵布阵之法,为陛下开疆拓土,成就霸业!”
房俊挑了挑眉,看了金法敏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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