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稍稍有了点朦胧的想法,但又不敢确认,便试探着问:
“不知子瑜打算在何处与孙策决战?莫非战场还不在广陵和丹徒之间?”
诸葛瑾让人取来一张地图,指着摊牌:“看来元龙也看出些端倪了,没错,我打算在更下游一些的位置决战,比如,海陵县附近的江面。
决战之前,我军先以快船趁夜出发,向下游突防,摆出要迂回到吴县等地、沿岸抄掠的姿态。再以旧式斗舰断后,徐徐而进——要是我们全用新式龙骨战船的话,航速太快,孙策不一定追得上。
夹杂一些老式斗舰,故意拖慢航速,才能勾引孙策追上来。顺江而下船速是很快的,只要有一两个时辰的时间差,就足够拖到海陵以东江面了。
那里已经靠近大海,受潮汐的影响也更广泛,我如今等的就是一个大潮日。我打算在五月十八,也就是每个月海潮最大的日子出击。涨潮前往东顺流而下,待潮水上涨,便掉头杀回。如此无论往返,我们皆可得上游顺水之利。
我还提前派密使悄悄联络了吴县顾家,他们自有渠道和海盐县外海的某处原先是‘海贼岛’的据点取得联络,让陆议带着闽中的水师,于五月十八大潮日午后,在海陵县东南江口处海面埋伏,与我军会师。这样,决战时我军可以再多四千水战兵力。”
陈登虽是广陵人,但听了诸葛瑾严密的布局,还是啧啧称奇:“我在广陵数十年,也只是隐约知道月中时海潮较大,子瑜倒是观察缜密,竟能算出每月十八是最大潮之日,佩服。”
或许有人会觉得,把陈登这种老广陵,都描述成对海潮认知如此低下的样子,有点降智了,但这还真就是汉末时的实情。
一来汉朝人从没想过利用海潮,都只是把潮水作为一种景观,有得看就看几眼。
这个时代的南方水战,也都是在长江里厮杀,从来没人考虑过海潮对水战影响的问题。九成九的水战都是在更上游的江面发生的——
说来也巧,历史上第一本留于文字形式讨论海潮规律的著作,原本应该是诸葛瑾的同窗严畯严曼才写的《潮水论》,但严畯现在已经被刘备招募去干别的事情了,这本书估计也不会写了。
周瑜孙策不懂海潮的军事应用,实在再正常不过了。毕竟哪怕一千年后南宋水军和伯颜的蒙古水军在临安沿海水战的时候,都还不适应近海水文呢。
关羽和陈登理解了诸葛瑾的倚仗后,也就不再质疑,任由诸葛瑾安排拟决战的时间地点,他们则按照诸葛瑾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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