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没考虑政治的稳定性问题,只考虑了军事和人事上的便利。
庞统想了一下后,倒也不再坚持,只是嘟囔了一句:“若是如此,纯粹要交通便利,军情消息传递快捷,寿春也好过合肥。至少直接濒临淮河,不如再换船折入淝水。
去年不选寿春,乃是曹强我弱,寿春过于靠近前线。如今我军夺取曹军三郡之地,并且拉平了整条淮河防线,淮南西部也尽入我手,有元叹、文长在左翼为依托,寿春能确保绝对安全,这不比合肥好?”
始终没有开口的诸葛瑾,这时终于开口了:“士元,你筹划计谋,往往重军事、重实利,却不重虚名。主公要争天下,必须名实相副,虚实相应。
寿春论便利,或许胜过合肥一筹半筹,但毕竟是袁术伪都。主公是要破旧立新,再造汉室,怎可继承袁逆遗留的宫室?
其余下邳、彭城虽也不错,但主公曾经在下邳,被吕布所偷。吕布、陶谦反曹,也先后失败于彭城、下邳,主公当彰显新气象,自然不能与前人相同,这才能鼓舞人心。”
刘备本人和诸葛兄弟当然是不迷信的,庞统也不迷信,不然他也不会那么实用主义。
但架不住下面的人未必个个理智,如果有一部分人觉得用陶谦、吕布、袁术那些失败者的根据地,作为我方的根据地,也会不吉利、对曹作战不利,那么该避免就要避免。
刘备听了,果然还是赞同诸葛兄弟,拍板道:“士元所说,在军事上确实有理,论实利,也是最划算的。不过通盘考虑全局,还是要兼顾军事和为政之大义。
既如此,那就一动不如一静,还是留在合肥。而且去年刚来时,为了防止曹贼警觉,当时只是设了临时幕府,不曾大张旗鼓。
如今,就正式操办些典礼,并且增广幕府规制、并扩建合肥军营、校场,务必气象与曹操的幕府相等,以正天下视听。”
刘备这一拍板,也算是把未来几年的政治和军事中心,重新确认了。武昌侯府就放在武昌,而车骑将军幕府,就正式放在合肥。
以东线为战略重心时,刘备就正式常驻合肥。以南线为战略重心时,刘备就正式常驻武昌,或者随军出征——比如要是将来真到了要收刘璋的时候,那就属于“南线为重”的情况,但眼下肯定不是。
庞统听了,也没多争辩。他颇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军事上算计得好,而政治上的觉悟、眼光确实比诸葛兄弟略低,也没什么不服的。
庞统只是随机应变、查漏补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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