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法正倒是很懂见好就收。他自己把锅盖揭了之后,很快又装作忠心护主的样子,对刘璋说:“主公,此事还是让属下等与太尉的使者慢慢协商吧。你日理万机,有大事要办,不是亲自计较钱粮的时候。”
刘璋也向缓口气,连忙点头:“对对,还是改日再议,改日再议!到时候我也不参与了,今日原本是给幼宰先生接风洗尘而已,还是别谈钱粮俗务了。”
刘璋说着,就差人把董和先礼送回驿馆。
法正自然是留下了,又说了几句让刘璋吃定心丸的好话:“主公放心,主忧臣辱。属下定然不辱使命,有些话,当着主公的面说出来,未免伤及两家颜面。
还是让属下私下里告诉董幼宰,方能点到即止,让他们自知理亏知难而退。属下保证一定利用好荆州那边的危急做文章,把我军需要付出的钱粮压到最低!而且绝不会公开和对方撕破脸。”
刘璋苦笑着叹了口气:“这种事情,也只有孝直操办,我才放心了,唉。”
法正摆出一副“深感知遇之恩”的表情,肃然对刘璋下拜,又请示了一条特许:“主公,以我观之,董幼宰也不过是一枚棋子罢了,我要是真砍价砍得狠了,他或许也无权答应,估计得另行上表请示,否则诸葛兄弟和庞统说不定饶不了他。
所以,我以为还是把谈判地点挪回涪城比较好,毕竟涪城距离梓潼更近,只有百余里,往返书信请示一趟只要一天。若是留在成都,他请示一次就要走四五百里,太慢了,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解决这个事情。
若是拖得久了,荆州刘表那边又生新的变故,或是刘备因过于急切被激怒,横生枝节就不好了。”
刘璋听了法正的分析,也是连连点头,并且悄悄捏了把汗:“对对对!还是孝直说得在理,刘表病重、曹操和刘备都盯着荆北的时候,才是我们压价的良机。真要是那边出了变故,一切落定,我们就不能坐地起价了。
孝直想得如此细致周密,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你便带着董幼宰和其他副使从人,回涪城前线谈吧,争取速战速决!”
刘璋拍了拍法正的肩膀,也是示意他今天做好准备,明日便能回涪城。
法正领命后,终于暗中松了口气。至此算是彻底飞鸟出笼,再无羁绊了。
当天他低调没有流露出任何急切之色,次日便带着董和一早出成都城门,直奔涪城而归。
两天半之后,抵达涪城,法正把郡守府的亲卫都换成自己人,这才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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