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没有危险了么?我这些年,虽然名义上拥护玄德贤弟,一致抗曹。
但荆北地狭民寡,能有多少钱粮兵力?还不是得跟曹操虚与委蛇,达成默契,互不相犯。
否则当年官渡之战后,我夺回南阳,曹操能认下这个栽?这事儿原本可大可小,但照玄德清算刘璋旧账的法度来看,将来若是算到我头上,怕是也不能善了。”
刘琦这才默然不语。他也是到了这一刻,才知道父亲究竟在担心什么。
说到底,刘备清算了刘璋,这事儿确实对刘表的多疑性格产生了很不好的影响。
刘表这些年骑墙虚与委蛇,这事儿本来没什么。但是刘璋那点小事都被办了,难免会让刘表也陷入猜疑链,怕将来“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刘琦只好回想一下,自己来之前,诸葛瑾通过徐庶教他的一些说辞,便设法补救:
“父亲,玄德叔父与刘璋之间的事情,虽然各自都有些是非曲直难以说清,但他们两军停战之前,玄德叔父亲至成都约法三章。
还定下了‘三年之内,若不能全面北伐,天下人便可责他整合益州讨逆是诈伪之辞’的盟誓。
由此可见,玄德叔父还是言而有信的,如果担心他清算旧账,只要把旧账说开,然后重新订立盟誓,既往不咎,不比这样每日忧虑要强?
退一步讲,如今天下已是两强并立,如果不能和玄德叔父彻底消解误会,最终曹操就会善待我们么?”
刘琦这番话,话术并不高明,但确实情真意切。刘表听得出来,儿子就是全心全意在为一家人考虑。
而刘琦指出的这个点,也确实让刘表豁然开朗了一些。
对啊,自己不就是怕那种“把柄握在别人手上,不知道将来要怎么清算”的不确定性么?
那主动谈一谈,把这种不确定性消弭掉,哪怕稍微出一点价,但是换取了对方明确表态“既往不咎、到此为止,咱只要到这一步”,不是更好?
就好比,刘璋,因为怀璧其罪,因为要留后手,因为担心钱粮人力被刘备温水煮青蛙慢慢耗干,从而提前毁约了。
但是,这个毁约的代价有多大?最终如何处置?这一点,在刘备亲自到成都,亲口许诺盟誓之后,也就彻底揭过了。
从此以后,就意味着刘备不会再拿这个说事儿。这点信用刘备还是有的。
相比之下,曹操在这方面的信用更差!当年官渡之战前,张绣投奔了曹操,现在呢?张绣都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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