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信中国的作家可以破开种种成见、偏见和执念,找到一条独立的创作道路,为这个世界贡献全新的文学审美体验。
他是这么信的,也是这么做的。你认为他在‘控诉’或者‘希冀’,其实都是一种误读。他明白这条路太艰难、太曲折,没有前面这么多作家的铺垫,他自己也够不到那条标准。
同时他还很年轻,他不是对同龄的、同时代的作家们说‘我觉得你们有一天一定能做到。’——而是对自己,也对所有人说‘我就能做到!’
他不是在‘希望’,他就是‘希望’本身。”
记者听到最后,小本子上飞速移动的笔触都慢了下来,不可置信地望向面前面容和蔼的女人,有些艰难地问道:“这……这会不会太……太不谦虚了?”
王安亿笑道:“他什么时候谦虚过呢?”
这位记者哑然。
另外一位记者马上问道:“所以这道复赛题目……”
王安亿接着道:“其实张潮并没有限制大家要写什么,它本身的开放性足够强。只是对于张潮自己来说,他擦去的不是规则,是落在我们肩上的三千年文字积雪。
有人怕踩脏雪地,有人怕脚印太浅,却忘了最干净的雪原上,才能留下自己的影子。”
记者又问道:“他在文章里提到了很多最近今年出名的作家和作品,也提到了白话文运动里的大师,但好像没有提到您这一代作家……”
王安亿看了一眼这个记者,笑容依旧,声音也仍然温和:“他在文章里提到的‘双重深渊’和‘双向突围’,其实何尝不是困扰我们这一代作家的‘双重焦虑’呢?
这种焦虑在80年代达到了高峰,所以才有那么多现在看来都有些‘惊世骇俗’的诗歌、。有的人捧着惠特曼诗集冲击思想的高墙,有的人扛着马尔克斯的魔幻现实主义大旗重新阐释中华民族文化……
当然这些都过去了。我们这一代作家虽然还在写作,但几乎可以看到自己创作生涯的终点了。我们从时代里汲取了什么,我们又给时代留下了什么,可能要再过很多年才会有个大概的结论。
张潮在文章里刻意回避了我们,既是一种尊重,也是一种仁慈。但无论是我,还是其他在昨晚就看过这篇文章的评委,都很欣慰。”
这时候终于有记者问出一个最关键的问题:“据说……这一届「新理念作文大赛」将会是‘绝唱’,也就是最后一届,这个消息属实吗?”
问题一出,现场立刻陷入了一片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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