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拍着腰一边跟街坊们说。
“铁打的腰板钢造的肾,哪是你们这帮龟儿子能比的?”
自打麻老三搬到老街来,我家中药铺的生意,基本上都是靠他赚大头。
每个月底,他都会来我家铺子里买十几味固定的药材,其中最贵的就那四味药。
鹿茸,灵芝,冬虫夏草,虎骨粉。
从他买药掏钱的爽快劲儿就能感觉出来,这龟儿子钱没少赚,起码比我家要有钱得多。
可奇怪的是,麻老三明明就是我家药铺的财神爷,热烈欢迎捧臭脚还来不及呢,老爷子却烦他的很,每次看见他都得骂几句,甚至脾气上来了还往外撵人。
被老爷子骂了,麻老三也不生气,嬉皮笑脸的道个歉,拿着药就走,压根就不和老爷子争执,似乎也不敢跟他争执。
虽然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现实就是这样,我也问过老爷子,为什么麻老三看起来有点怕他?
“邪不胜正,看见我这么正直的人,他能不怕吗?”
老爷子一本正经的给了我回答,然后下一秒,就推翻了面前的麻将,看着那几个老牌搭子狂笑不止:“老子自摸了赶紧给钱!”
成都的生活节奏很慢,城中村的生活节奏更慢,似乎任何人任何事都不会有变化。
但我却万万没想到,麻老三的死,竟然打破了老街十年不变的宁静。
我记得那是1990年的三月底,正是麻老三来店里买药的日子。
由于老爷子喜欢打麻将,所以大多时候,都是我来接待麻老三这个财神爷。
那天中午,麻老三按照以往的时间,准时准点的赶到了中药铺里,抬手在柜台上拍了两下,示意让我过去。
“小沈,你爷爷呢?”麻老三问我。
“打麻将去了。”我一边说着,一边帮他抓着药:“你找他有事啊?”
“有点.......我有点事想问他........”麻老三说话的时候,声音明显在发颤,似乎是因为害怕那般,语气里都透出了一股子紧张的味道。
听麻老三这么说,我也不免回头看了看他,心说你平常怕老爷子也没怕到这份上啊,今天是咋了?
这回头一看,我顿时就愣住了。
麻老三不知道是怎么了,比起刚进店铺的时候,脸色要白了许多,脑门上全是虚汗,拿着卷烟的手都在哆嗦。
“你咋个了?”我小心翼翼的问道。
“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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